“你让开,我现在任命你为前军指挥。我石敢当要冲锋在第一线,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同生共死!”石敢当抓起五十多斤的大关刀,重重的往地上一插,“让开!”
唐平突然猛地将他往地上一扑,一颗炮弹从石敢当的头顶划过,落在了不远处。爆炸卷起的尘土将唐平和石敢当弄的灰头土脸。
“唐兄弟,唐兄弟!”石敢当连忙翻身,抓住唐平一阵猛摇。
“我没事!”唐平用独臂强撑着站了起来,一脸铁青,“石大哥,说起来,我是府主的表亲,你是他师傅。我们又是军中袍泽。我厚着脸让你把这冲锋陷阵的机会让给我,你肯是不肯?”
“唐兄弟!”石敢当怒了,“你把我石敢当当什么人!我们都是写了遗书的。”
“对,那就让我先死!”唐平怒目圆睁,举起自己的独臂,“让我为我唐家过去的过错赎罪!我也是炎黄子孙,华夏贵胄。我为赎罪而死,死的值!有什么好争的,我先去,你再来!”
石敢当哽咽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乙营乙连唐家排,出列,随我城头迎敌,以杀止杀,赎罪报恩!”他用独臂提着单刀,慷慨高举,与同宗一起,扛着云梯,朝着城墙发起了冲锋。
江口唐家,盘剥百姓,欺压良善,作恶多端。军政府成立之后,没收唐家大部分家产,公布唐家罪行,将唐家数口贬为奴民。只有唐平和一些不到五岁的孩子是平民。而唐家排,就是他说动唐家青年组成的一支救赎队。他任新兵作训官的时候,就征兆这些人入伍,日夜操练,为的就是洗涮唐家的污名。
他要让世人看看,他唐家,也是华夏苗裔,炎黄子孙!
“杀!”唐家子弟众志成城,抬梯执刀,勇猛无比的冲上前去。
他们抬着两个云梯,分两路向上攀爬。
唐平更是嘴里衔着刀,单手双足并用,攀爬的比正常人还要快。看到上面檑木滚下来,他冲下面大吼一声:“抓住我脚!”
然后,他摊开单手,任凭檑木碾压手掌,然后猛的发力,将数百斤的檑木一下子给卸力扔了开去。
“好一员猛将,奈何从贼!来人,给我射死他!”城头守将赞了一句,调集了弓兵,瞄准唐平。
“猴跳凳!”唐平理也不理,只朝着自己兄弟大喊了一句。
猴跳凳,是猴戏里的一个把戏。猴子尾巴勾住,上脚撑住,然后倒立,抓住下一个猴子的脚,用力向上扔,然后下面那个猴子就会借力跳到叠起来很高的凳子上。
唐平说的猴跳凳,却是他们平日里玩的一个把戏,就是两人扔一人,属于杂技的一种。
其他唐家子弟立马就明白了意思,两个云梯上的人合力,一人跳向云梯的空隙,而两个云梯上的两个人,一手抓住云梯,一手抓住下面一人的手臂,猛地将他向城墙上扔去。
借助这种力量,自己再懂一些提纵之术的话,便能直接跳上城墙,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
至少有十几杆箭朝着唐平射来,唐平单手拿着口中的刀,左右挥舞,上下格挡,将箭全部隔开。
“好!”石敢当在那边看得心神一震。
“冲啊!”唐平怒吼着向上冲了过去,其余的唐家人更是依葫芦画瓢,再度扔了三个人到城墙上。眼看,他们马上就可以占据一小块地盘,接应其他人,突然,数声枪响。
他们全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箭射不死你,这火枪可射得死你!”守将狰狞的一笑,扣动了手中枪的扳机。
唐平胸口直接冒出了一股血花,巨大的冲击力带的他摔下了云梯。
“大哥!”
“平弟!”
“我……不……!”唐平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不甘的掉落在城下,陷入了永恒的安眠。
“唐兄弟!”石敢当大叫一声,“痛煞我也!清狗!”
愤怒的华夏军士兵,蜂拥着冲击,但血勇抵不过武器上的巨大差距。城坚炮利,城防一直牢牢控制在清兵的手里。
一直到了天大亮,石敢当带的两个正营死伤惨重,四次登上城头,全部被打退。东门城区也化为火海,建筑物被投石机等砸成了废墟。
但天一亮,清兵的大炮有了视野,便可以瞄准投石机等机械,命中率大大提升。所以,华夏军的伤亡突然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