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与蔡琰行礼后,十小便静静离去。此时,楚岳已经抬步走往自己的住处,见此,蔡琰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回到房中,楚岳将装有最后一颗天玑丸的瓷瓶重新放回暗阁,整个过程,他都丝毫没有避讳蔡琰的意思。
“在想婉灵遇刺的事情?”见楚岳坐了下来,愁眉不展,蔡琰心思稍动,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倒上一杯茶水递过道。
“嗯!”楚岳皱着眉头,接过茶杯凝重道。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他一直竭力的保持轻松的神色,为的,便是不让身边的人担心,此刻,到了自己房中,才真正表现出心里的情绪。
虽然眼下,蔡琰依旧在他身边,但在他心里,蔡琰除了是他心爱之人,也同样是他可以与之商讨要事的良师益友。比如现在,他只是一皱眉,蔡琰便知晓他心中所想。
“楚大哥是不是觉得,这次婉灵遭遇刺客,与两个多月前在皇陵中遇刺,两件事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不单是楚岳心中在想,实际上,蔡琰心中也一直在推断着婉灵遇刺的真相。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还记不记得上次皇陵一事,我曾推测背后是陈留王方面的人在捣鬼?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次,应该也还是他们。原本以为上次行动失手,他们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等了两个多月,当我们都放松警惕后,他们再次选择的行刺!”楚岳手指极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目光中,不断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琰儿记得,当时楚大哥说起时,我还不太相信,直到后来想起爹说过当今陛下本就有意废长立幼时,才有些明白过来。既然陈留王储君之位触手可及,断然便没有必要去刺杀当今太子。”
“而偏偏他们计划行刺了公主,可见,楚大哥说的,公主并非全无威胁,确有道理。只是,事到如今,琰儿依旧不明白,婉灵只不过是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对皇位的继承者构成威胁呢?而且,他们行刺一次不成,时隔两个月,居然又策划了一起针对婉灵的刺杀。”
蔡琰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全神贯注的与楚岳分析起来。
“本来直到今天,我也对皇陵刺杀一事心中存疑,因为,我也想不出,婉灵如何才能够对皇位继承者造成威胁。不过,自从刚才出了婉灵的院子,我便明白过来,虽然还是不知晓婉灵受他们忌惮的原因,但我却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婉灵的确值得他们顾虑。”嗅着茶香而不知,楚岳凝眉道。
“是么?为何楚大哥如此铎定?”蔡琰奇道。
“之前婉灵醒过来后,你忙你忙外的,可能没怎么听她说话,不过,我却是听得仔细。据她所说,我推测,这次行刺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要取婉灵的性命,另外她腰上佩戴的一枚凤佩也是目标之一。而很有可能,夺取凤佩还要优先于取婉灵的性命。”
“因为,刺客第一时间,是夺走了凤佩,然后才转身行刺。若那凤佩单单只是一块寻常的腰饰,显然不可能引起此刻的重视,是事实上,据婉灵所说,那凤佩是她昨日离宫之时,陛下亲自交给她,嘱咐她好生保管的。”说到这里,楚岳便停了下来,看着蔡琰。
“楚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块陛下赐予婉灵的凤佩,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陛下这样的举动,让一些人感到不安?”蔡琰惊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不,我几乎可以肯定,即便没有这枚玉佩,针对婉灵的行刺依旧不会停止,单从这次陛下的举动,推测他以前的举动,便不难发现,婉灵的确有让人忌惮的理由;而同时,这块被夺走的凤佩,也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否则,它不会导致针对婉灵的行刺如此之快的到来!”楚岳点点头,又摇头道。
虽然有些楚岳说得有些难以理解,但蔡琰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并非她自己想不到,只是,她从不愿意以一颗歹心,去揣测他人,在她心中,总是善良美好的东西居多。“其实,我奇怪的,还有一事,便是以陛下对婉灵一贯的宠爱,这次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他却没有来碧落山庄瞧上一眼,甚至都没打发了过来探视,就是诊断的太医,也是陶管家去请的。陛下这样的举动,着实让人费解,难道,他真就不担心婉灵会重伤陨命吗?”见蔡琰也回过味来,楚岳又道。灵帝的不闻不问,的确是他现在最不解的事情。
“此事却是蹊跷,只可惜,楚大哥你不在朝为官,对于朝中的事情,总是知道得有限,即便知道了,也大多是已经过时的消息!”蔡琰叹道,显然,她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毕竟,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任何胡乱的猜测,都只不过是妄言。
“无妨,等天色暗下来,我便去曹府一趟,探听一下今日朝堂之上的消息,也顺便看看陛下是如何表现,希望能从中理出一丝头绪。”楚岳摆摆手,定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