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殿内,岳飞高大的塑像端坐在正中,他头戴红缨帅盔,身着紫色蟒袍,臂露金甲,足履武靴,整个人英武魁伟,气宇轩昂。在其头顶的上方,是一块铜质鎏金的匾额,上书“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肖权神色肃穆,他来到塑像之前,先是恭敬的拜了拜,然后嘴中轻轻的念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是何等的胸怀与气魄啊。”说完,他呆呆的站立在一旁,似在回忆着什么。
石青跟着走上前,看着那具庄严的塑像,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从小他就听过许多关于岳飞的故事,在那峥嵘的战争岁月,岳飞以一颗赤胆忠心和满腔的热血挽危局于狂澜之中,将危如累卵的南宋江山生生的救了回来。可是,由于奸臣当道,秦桧进谗,皇帝竟以一纸“莫须有”便将那一缕忠魂埋葬在风波亭下,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刚要说话,却又听到肖权轻吟道:“匹马南来度浙河,汴城宫阙远嵯峨。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黄叶古祠寒雨积,清山荒冢白云多。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
石青眼睛一亮道:“这诗作的真好,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作?”
肖权一字一句的道:“于谦。”
“是他?”
石青低头想了想,缓缓的道:“于谦与岳飞同葬于这西湖之边,他二人一个文臣出身,却能指挥千军万马,抵外寇于京城之外,一个武将出身,却能吟诗作词,将一腔豪情作于书简之中。如此文臣武将,葬于一地,这冥冥中似乎也有天意呀。”
肖权突然转头道:“三当家,你倒是挺能比较。”不过随即他又叹道:“忠臣良将,都是一身报国之志,将满腔热血献于朝廷,可是到头来,却都落得个含冤而死,这份悲凉,他二人倒也是一般的相像。”
石青大奇道:“怎么,你是说于谦也是被冤死的么?”
肖权点了点头,他刚要说话,可就在这个时候,后殿处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打斗之声。
二人一愣,石青瞬间想到了青萍,脸色一变,连忙冲了过去。
肖权则紧随其后,两个人穿过大殿,在后面的一片空地之中,只见青萍正挥舞着一根青色丝带和数名大汉斗在一起,而先前所见的那名老者则在旁边冷眼旁观。
“大姐,怎么回事?”石青迅速奔了过去。
见他们二人过来,那名老者双目一眯,大喝道:“他们果然是一伙的,都给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话音刚落,从旁边的偏殿之中又涌出了十几名大汉,这些人手持钢刀,一个个面目狰狞,石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这帮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刷!”
一柄钢刀在石青的头顶掠过,他不由的心中一怔,对方明显这是在下杀手啊,青萍这丫头,到底是惹了什么事?
“三当家,小心。”就在这时,旁边的肖权突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原来,就在他一怔的功夫,一名大汉的钢刀已经劈到了他的面门。
石青心中大怒,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他身形一矮,同时右手一探,便准备拔剑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然而,右手探过去却一下子摸了个空,挂在腰间的除了那个空空的剑鞘,又哪里有什么长剑?
“靠!怎么忘了?”
石青暗骂一声,青萍就在不远处迎敌,他的腰间自然是空空如也。然而,就这么稍稍一顿,数名大汉的钢刀便已经向他的身上砍了过来。
石青苦笑一声,危急之下,他只得十分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堪堪的避过了那些钢刀。
“三当家,你没事吧?”
就在他狼狈之间,身后的肖权纵身赶了过来,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弄到了一柄钢刀,刀影霍霍,竟是出手不凡,只数招,便将围攻石青的人全都逼了开去。
“那个……意外,意外。”
石青脸上一红,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还真是丢脸呀,说实话,这群大汉人数虽多,可武功却并不怎么样,被这帮家伙打的满地打滚,这要是传出去,他三当家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干笑了两声,他迅速拔出了腰间的剑鞘,当时为了防止青萍不在,他这根剑鞘是做过特殊处理的,不但整个鞘身都是由精钢打造,就连剑鞘的边缘也开了浅刃,虽然使起来不如长剑灵便,可在临敌时却也能凑合的用。
一鞘在手,石青双目一寒,紧接着,在道岩心经的运转之下,这根剑鞘便如游龙般在众大汉之间飞速的游走起来。
仅数息功夫,便有三名大汉被他放倒在地,石青环顾四周,只见肖权正手持一柄钢刀,和数名敌人交战在一起,他刀法严禁,颇有大家风范,看来他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石青连忙纵身急跃,向着青萍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