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任站在辛桐阵前,他突然感觉到,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单挑那个白衣将领的锋利枪尖,而是一个人对数千枪兵突刺冲锋形成的一把巨枪,枪尖狰狞,流光溢彩的枪尖刺穿了他的心。
赵云上前一枪把张任扫在地上,继续率军向前攻去,辛桐城下的士兵大乱,但仍有不少挥舞着武器攻向锋芒凌厉正冲击的敌军,而后义无反顾地被长枪穿心而过,失去生命的身躯向后倾倒数米后落下。
城墙上的守军队长赶快要城门兵拉起城门桥,但城门桥上挤挤攘攘,辛桐士卒们都往城中及,城门桥哪里拉得起来。
“后退!城池要紧!”守军队长喝退城门桥上和正在往城门桥上挤的辛桐士卒,城下的士卒怯怯地望着暴怒的守军队长,渐渐后退,城池要紧?是抛弃还是背叛呢?
赵云率军冲到城下,全军凌厉的枪势已经消散殆尽了,但遗留在城外的士卒都莫不反抗,束手投降了。赵云冲到城门下,看着渐渐升起的城门桥,惶急,然后随手在地上拿起一把画戟,转动着向栓住城门桥的麻绳掷去。
然后“嚓啦”一声,拴住城门桥的麻绳被画戟的刃割破。“轰”地一声城门桥向左倾倒,城墙上拉左边麻绳的辛桐士卒向后倒去,拉右边麻绳的士卒却感到一阵吃力,再也拉不动,城门桥停滞在半空中。一击得中的赵云正准备拾起一把画戟再击,身后的荆州士卒们翘首以待,却听见“轰嗵”几声,右边麻绳崩断,城门桥倒地。
赵云舞动梨花红缨枪杀入城中,巷战?没这个必要了。荆州军摧枯拉朽,辛桐军纷纷缴械投降。
占领辛桐后,赵云来到城主府,士兵已经把张任捆绑着押在府中。赵云屏退众人,为张任解开绳索,脱下衣服劈在张任身上,把张任扶到主座上坐好。
然后退后单膝拜倒,道:
“赵云拜见师兄,先前多有得罪,师兄别来无恙!”
“你是赵云?”当时赵云学艺时还没有字号,张任到现在才知道赵云就是他的师弟,他想到赵云的枪法,身前身影渐渐和那个单薄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接着就是赵云张任间的嘘长问短,中断十几年的师兄弟情渐渐弥漫在房屋中。
然后张任问赵云:“子龙你现在是自起一军还是在为刘表领军?这些年一直没听说过你。”
“话说现在云的主公还是云未成谋面的大师兄张绣。”
“张绣师兄?”张任惊道,蜀地险峻,消息不通,张任还不知道张绣夺了刘表的荆州。
“对。当时我在汝南等待刘备刘皇叔,然后公子登用了云,所幸公子才干通于天人,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荆州,现在正在攻略益州。师兄,就此也从事于与大师兄,正好我们师兄弟三人团聚如何?”赵云道。
张任听完低头沉吟良久,抬头道:“虽然我们兄弟情深,但刘季玉父子待我不薄,把辛桐交给我十多年。只要刘季玉在一日,我就不会改仕的。”
赵云听完豪放地笑起来,道:“恐怕师兄不会久等了啊!”
却说徐庶率领三千江陵枪兵和五千汉中降卒大摇大摆地走过辛桐城,久不见张任出城攻来,只得继续向涪水关方向行军前走。转眼间道路两旁的良田与草地变成了越来越密集的树林,徐庶突然听到前方轰隆地行军脚步声,徐庶小声传令下去,躲到树林深处。
士卒们躲好后,徐庶趴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动静。
“雷将军,没想到他蜀中枪王张任也被困在城中,也需要我们去救援啊!”涪水关守将吴兰向雷铜说道。
“诶,吴将军,可别这么说。张任将军镇守辛桐郡,抵挡北方的张鲁,武力和统率能力也确实胜过我等。”雷铜说道。
“武力倒是确实比我等强,但我觉得他不过是有匹夫之勇罢了。统率能力谁知道他怎么样呢,要是率军能力强,怎么会落到兵败后闭城不出的处境?”吴兰道,早就看不惯张任这个小将身居高位了。
“这,倒是。张任的能力如何,等我们率军到辛桐城下,和张任内外夹击,破了敌军再说吧。”雷铜说道。
躲在林中的徐庶听吴兰雷铜言语,得知他们要救援辛桐。想到现在要么赵云正在率军攻城,被吴兰雷铜突然袭击,必败;要么现在赵云已经夺下了辛桐,但刚刚胜利必然疏于防守,被吴兰雷铜兵临城下,很有可能夺了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