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寿春城高,城墙厚实,城墙上箭楼林立,看敌军的架势,必然是准备充分。我军就算攻下寿春,也会伤亡惨重再不足以争霸天下啊!”太史慈叹道。
“虽然会伤亡惨重,但寿春城早晚得攻啊,难道要我们等待从建业运来攻城器械不成!”程普说道。
太史慈摇摇头说道,“不如这样,我估计周泰将军的兵马也快到了,等幼平率军到来,一齐攻城,可好?”
“也只能这样了。”程普叹道。
江东庐陵郡,淮河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奔流入海,在入海口河水与海水发生电解质聚沉反应,一层层土壤掩埋海洋,时过境迁,庐陵郡突兀地延伸至海洋深处。
周泰率领一万庐陵士卒逆淮河而上,但是行军缓慢,似乎步履维艰,周泰皱着眉一会望着广袤的正在被广大百姓耕耘的江淮大地,一会儿望着不远处奔腾浩瀚的淮河。
副将看周泰面色不善,不解,说道:
“将军有什么好担忧的?太史将军不是已经传来军信,说已经夺回庐江,正在寿春城下等待我们一齐进攻寿春城啊!我们应该加紧行军与太史将军汇合才是,将军却为何缓缓行军而眉头紧锁呢!”
周泰耐心解释道:“我所担忧的,是即使我和太史将军汇合,四万大军进攻围攻寿春,也不是容易就能打下来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伤亡的士卒小兵和他们的家人。”
“这,行军打仗哪有不伤亡的呢!末将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加紧行军,尽快与太史将军汇合攻打寿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副将说道。
“是啊,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周泰喃喃道,望着北方不远处奔腾的淮河,波涛起伏,春水上涨,有不少地方的水面与堤防同高河水一波一荡飘散到河堤外。周泰目光坚毅,对副将命令道:“好,你率领三千兵马急行军去向太史将军禀报,要他们准备木舟木筏,准备撤兵到丘陵高地上。三日后,我将水淹整片江淮大地。大水过后,我将协助太史将军夺下寿春,消灭刘备有生力量!”
“末将遵命。”副将一丝不苟地答道,兵贵神速,当即形色匆忙地转身离去,去整顿三千兵马,向寿春城外袭去。
周泰矗立在夕阳中,望着三千将士离去,渐行渐远,到达视界之外。残阳似血,似血的残阳照射在周泰年轻但成熟弘毅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沧桑,几分愁绪。
打破淮河河堤,水淹地处洼地的寿春,寿春必然不战即溃,这是周泰在从寿春撤回庐陵郡途中思索着破敌计策又看到河面宽广的淮河就想到的。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打破淮河河堤,大水肆虐而出,数米高的水浪,冲击的就不可能仅仅是寿春城;洪水弥漫的,就是整片江淮大地啊。万顷开垦出的庄稼生长的良田毁于一旦,又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消散在洪水,连苟延残喘随波逐流的机会都没有,苟活者也会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江淮大地,又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它的富饶。
周泰出生卑微,同情下层百姓,但他毕竟是一员武将,古代武将,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项羽坑杀秦国降卒十万,都只是为了王霸之业罢了。
太史慈接到周泰情报,告知营中诸将,然后让程普等人率军去四周丘陵高地上安营扎寨修建木舟木筏,自己则还是到寿春城下叫阵。孙乾死守不出,他也不太担心,敌军不攻城,不过就是想困死寿春罢了,寿春城中可用水井取水,粮草也足够支撑半年。到了半年后,嘿嘿,他孙乾在接手寿春城防时就派人向汝南的蒋琬军师处禀报军情并求援,蒋琬军师过来,总会有办法吧。
三日后,孙乾慢吞吞地走上寿春城池,刘备躺在病榻上不闻不问,孙乾独掌寿春军政,倒也感觉不错。这一日,孙乾望着城外空荡荡的广袤的江淮大地,不少农人在耕耘,庄稼果蔬竞相生长,生机勃勃,但孙乾皱着眉,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又有点不对劲。
“对,太史慈呢,这厮怎么不来叫阵了?”孙乾喃喃道,不要说太史慈,就是三万江东士卒,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孙乾不傻,就差点以为太史慈知难而退撤军了呢!
“不对,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