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前面那片竹林时,遇上几个土匪,被我们一顿枪子给赶跑了。”又一个队员回答。
大冲听了傻呵呵地咧开嘴:“我还以为是你们跟小鬼子干上了呢,原来是几个土匪,真他妈扫人兴。”
“要是真遇上日本人,可就没那么便宜了,哪里几下子就收场了。”孔良手挽着那名队员,接上话茬。
“那又怎样?”大冲不服道,他最爱跟孔良抬杠:“小鬼子来了,俺一顿扫射,看他们长着几个脑袋。”他瞪了瞪眼。
“你厉害。”老章走过去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走吧,虽然没遇上小鬼子,这里也不可久待,枪声会把日本人真得吸引过来。”
众人听了一致赞同,各自收拾家伙,朝老木厂方向疾行而去。
先不说他们与冯队副见面后,怎样采取摸清敌情的行动,而这边医院内,肖玉一回到办公室后,便倒头就睡,他现在完全是六神无主,即不知怎样向怒江东岸的远征军说明他们决策的失误,又不清楚这所战时医院将何去何从,仗打起来后,肯定是有大批的日本伤兵会送到这里来,到那时,自己是救还是不救?
他就这样,脑子迷迷糊糊地进入了一个半冥状态,朦胧中,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你的任务是要伪装成战地救护者,取得他们的信任,从而才可能有机会打入敌人的心脏,弄到可靠的情报。”
“但我是一个中国军医,一个抗日救国的军人,怎么能帮日本人救护他们的伤员,他们可是杀害我们同胞的刽子手啊。”他感到自己的心挣扎着在说。
那个声音却又道:“你是一个情报人员,要学会忍辱负重,当然,怎么救在于你,你是医生。”
这算是提示么?肖玉的脑子被这灵光一触,乎悠悠醒了过来,想想刚才的梦境,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现在想去是那样的熟悉,是钱主任,不,是林院长,但更象是肖毅雄,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我是个医生,怎么救在于我。他躺在那儿,双臂垫在脑下,仍微合着两眼,细细地琢磨着话中的意思,而这时,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谁呀,深更半夜的。他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向外面房门走去,其实此刻业已是天光大亮,他就那样,合衣蒙蒙胧胧地在梦里打了一夜的惊。
当门打开,查猛噌得一下闪进屋来,随手便把门关上。
肖玉见他那样,便不觉问了句:“查猛,你这是怎么了?”
查猛先是不答话,将他拉到里间,然后才道:“我们的人从桥那边过来了。”一脸神秘而紧张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肖玉之所以要这么问,是因为查猛不可能直接与任何一方的情报人员有联系,除了他肖玉。
“今一大早,我去八度口了,那个早被废弃的渡口,听那里的一个村民说,昨晚有三个人从那里偷渡过来,我就留了个心,问他那三个人长得啥模样儿,他说记不清,但船小二他认识,是八度村的王宣。”查猛一口气说了这些。
肖玉听了还是一头雾水,这三个人外加一个船小二王宣,跟“我们的人”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