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袭扰,引他们追击啊。”曹安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呵呵,曹大哥可听说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楚飞直接将十六字游击战术搬了出来,这东西曹安怎么能知道,这跨越了将近两千年的精髓战术不是他能够一下就理解的。
“这个……这个却是不知。”曹安懵了,他可不知道这是不是老楚当年教给小楚的秘密战策。
“所以说嘛,这件事必须我去做,不过,曹大哥,这武州的百姓我就交给你了,你必须保得这些百姓万无一失,明白吗?”趁着曹安还有些没反应过劲儿里楚飞当即说道。
“呃……这个……”
看曹安还在迟疑。楚飞当时就拉下脸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现在我是以上官的身份给你下的军令,必须执行。”
一提到军令,曹安利马站直了身体,虽然面上还是有些不自然,不过也算是应了下来。
见曹安点头,楚飞话锋一转:“曹大哥,帮助百姓转移,保护百姓一样是个艰巨的任务,我就怕鲜卑人会分兵屠杀百姓泄愤,所以你的任务一样不简单,别人我信不过,只能交给你了。”
曹安心里也明白,但还是觉得去袭扰鲜卑大军这个任务更重一些,而且更危险,就算是鲜卑人败了,他们的军队依然是庞大的,以几百人去做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去当饵了,纯粹的肉饵。
就在楚飞定下了做饵的计策的时候,马邑已经打的破破烂烂的的了,这两天里鲜卑人象疯了一样进攻着,缺粮让他们陷入了狂燥之中,一路东进从未有过如此顽强的阻挡,但就这一个小小的马邑城却成了拦路虎。
吕布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分出了一千骑兵交给成廉和魏续让他们在外围随时偷袭鲜卑人,而他亲自率领全城老少们死守在马邑城头上。
马邑西城墙,那堵矮小的城墙此时早已经是千创百孔的,吕布就一直站在这里,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这一战,彻底坐实了他杀神的名号,每一个鲜卑人在战斗中看到那独特的两道稚鸡翎都心胆俱裂,他们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强横到了这种地步,吕布,就象一个噩梦般的存在,让鲜卑人彻底的丧失了斗志。
朱公伟的大军来临的时候,就如同压跨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彻底让鲜卑人失去了继续进攻的想法,朱儁朱公伟这人要说起来,绝对可是算是汉末名将之列的了,从他在河内集结兵马到出兵马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楚飞敢于突入敌人后方也是考虑到了这个人物,朱儁的名他可是听过的,也知道这个人和皇甫嵩一样都很有名气,绝对不会出现烂兵烂将的事情。
说白了,这打仗就好象是一场赌博,一场最好做到知己知彼的赌博,只要不出现特殊情况,基本上这场用人命的豪赌也就算是赢了。
吕布也是在鲜卑人撤退的时候就躺下了,太累了,马邑城里的百姓们死伤不计其数,但是望着绝尘而去的鲜卑大军,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他们胜利了,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捍卫了家园。
鲜卑人撤军的消息很快的便传到了楚飞的耳朵里,武州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他带领的七百骑兵。
曹安奉命带着百姓们进了山,粮草最大限度的转移了出去,但还是遗留了不少在城内,楚飞命令部队的人只带了七天的口粮,这是极限,剩下的都被他一把大火烧了。
“元绍,出发吧。”最后望了一眼武州的大火,楚飞淡淡的说道。
这一队人是马邑沙场上锻炼出来的士卒,随便挑一个出来手里都有着不下与两位数的人命,经过了战火的洗礼让他们已经忘记了生死,明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危险的,但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楚飞命令队伍朝着马邑的方向行进,他要最大程度的让自己接近鲜卑人的队伍,从而彻底的将对方吸引住,楚飞心里很明白,让鲜卑人彻底放弃武州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胡人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但是一旦鲜卑人发现粮食没了,暴怒之下就会需要一个泄愤口,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这支队伍起作用的时候了。
可以说这次楚飞算计的还是很到位的,不让百姓受到鲜卑人的屠戮,不给鲜卑人一点粮食,他试着揣摩过鲜卑人的思维,一旦这次出击让他们得不到什么收获,内部就会稍有动荡,综合脑中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可以确定的是和连绝对没有他老爹那么的雄才伟略,这次他们注定会失败,所以楚飞根本不会太担心,说白了,这次做饵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如果连这次考验都闯不过去,那在这乱世里就不要再说什么争霸的空话了。
雪后的北方大地,一片苍茫,楚飞哈了口气,望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队伍,猛的高呼一声:“出发。”
没有过多的话语,七百人齐齐催马而动,整齐划一,每个人的双眼都透露出炽热的目光,七百人如出山的猛虎,杀气凛然。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哈哈……”楚飞长笑了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