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韩相国的秘使顿时瞪大双眼,张口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而陈三先生则脸色大变,眼里更是略过一丝惊惧和敬畏。
“一派胡言。”
良久,韩相国的秘使终于说了一句话。
李风云笑了起来,一脸不屑,“就凭韩相国一个没落贵族,也敢劫掠足够装备五个鹰扬府的重兵?荒诞,滑天下之大稽。他以为他是谁?他那点龌龊心思又能瞒得了谁?”李风云手指韩相国的秘使,哈哈大笑,“你回去吧,回去告诉韩明府,如果他想达成目标,最好采纳某的计策。既然要掀起风暴,不如就掀起一场惊天风暴,席卷河南。”
韩相国的秘使心惊胆战,对神秘莫测的李风云有了更高的估计,由此更为忐忑,匆忙下山而去。
陈三先生送走秘使后,马上找到李风云,“你怎么知道韩相国另有图谋?有何凭据?”
李风云嗤之以鼻,“某说了,就凭韩相国一个没落贵族,也敢劫掠重兵?他有多大实力?他能调动多少人马?就算他有内应,但劫掠一个船队的重兵,其影响之巨,足以给通济渠两岸官府、鹰扬府乃至地方贵族豪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试想以韩相国的实力如何做到?他敢做吗?此理非常浅显,根本无须凭据,一目了然。”
李风云看看陈三先生,反问道,“当你得知韩相国要劫掠整整一个船队的重兵,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对韩相国的动机没有产生过怀疑?”
陈三先生也是双目炯炯地盯着李风云,也是反问道,“你知道韩相国背后的人在当今中土有多大权势?假如你知道,你还会怀疑韩相国的实力?”
李风云笑着摇摇头,“自古至今,造反的人便前赴后继,层出不穷。本朝自先帝始,大权贵造反也是一个接一个。天下一统后,举旗造反者更多,卫府军四处戡乱平叛,疲于奔命。今上继承大统,第一个造反的便是他的弟弟汉王杨谅,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今日,皇帝西征东伐,开疆拓土,看上去国力强盛,蒸蒸日上,但实际上国力在年复一年的战争中早已不堪重负,朝野上下矛盾激烈,危机四伏,正是造反的大好时机。”
李风云语不惊人死不休,接下来一句话更是把陈三先生吓得面无人色,几欲窒息。
“韩相国的背后便是楚国公杨玄感,而杨玄感密谋造反很多年了,一直磨刀霍霍,等待时机。以某的估猜,东征开始之刻,也就是杨玄感造反之时。中土即将迎来大乱,统一大业分崩离析,本朝国祚也将轰然崩溃。”
“你到底是谁?你来自何处?”陈三先生实在难忍心中的震撼,厉声质问道。
李风云淡然摇手,“某就是草芥蚁蝼,某就是胡言乱语,先生切莫当真,权当无聊笑谈。”
你知道这么多内幕,还是笑谈?陈三先生越想越怕,本想把李风云刚才那番惊人之语密告韩相国,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此人高深莫测,手段狠辣,心机深沉,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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