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沉默不语。
陆平迟疑稍许,说道,“某等乃一介俘虏,何以服众?”
“谁敢不服?”李风云冷森森地说道,“每训练九天,便进行一次实战演练,凡战败团旅,军官就地免职,而若想恢复军职,就必须在下一次的演练中击败对手。如此一来,人人争先,而若有不服者,你等可拒绝教授,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失败和严惩。”
陆平不敢再说。李风云转目望向王扬。王扬赞同李风云的办法,微微颔,稍加思索后,说道,“将军若想在最短时间内取得成果,就必须给某更多的人手。”
李风云一口答应。被俘虏的鹰扬府军官除了王扬和陆平外,还有两个校尉,十个旅帅,大部份都是王扬的部下。很显然,王扬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的部下争取到一点自由。
“某把丑话说在前面。”李风云警告道,“若有一个逃亡者,余者皆受连累。大敌当前,生死悬于一线,某的刀绝不会有丝毫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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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义军在蒙山大练兵之时,东都的圣旨也飞速传递到齐鲁和徐州两地。
皇帝下旨,罢去董纯左骁卫将军职,免去其检校彭城太守职,改任汶山太守,即日上任。
武贲郎将梁德重如愿以偿,暂时主掌左骁卫府,负责徐州军事,但皇帝给了他一个任务,限期剿杀叛贼,缴回被劫重兵,若有贻误,严惩不贷。梁德重颇感棘手,对皇帝的诏令更是有苦难言。现如今贼人不在徐州,而是逃进了齐鲁地区的蒙山,虽然蒙山与彭城郡相毗邻,近在咫尺,但即便只有一步,梁德重若想越境追杀,也需要皇帝的诏令和卫府的授权,否则形同谋反,是要杀头的。
彭城郡丞崔德本亦如愿以偿,暂时代理太守职权,负责彭城政事。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而若想实现自身之利益,就必须戡乱剿贼,所以紧急磋商后,崔德本继续征调彭城的宗团乡团组建地方军,并积极谋求与鲁郡、琅琊郡联手剿贼。
梁德重则急奏东都,再一次详呈当前之局势,并以此为借口向东都讨要越境追杀的授权。考虑到东征在即徐州军队还要确保通济渠之安全,剿贼兵力严重不足,梁德重又向东都建议,即刻征调彭城的宗团乡团组建地方军,并授予彭城行政官长统兵权,以便于卫府能够借助彭城地方力量,迅速干净彻底地剿杀叛贼。
皇帝对齐鲁地区的局势极其关注,而他所得到的消息互相矛盾。徐州董纯说,徐州叛贼东逃去了齐鲁,躲进了蒙山,未来必将影响齐鲁局势。齐郡郡丞张须陀说齐州贼异常猖獗,严重危及齐鲁安全。而鲁郡太守段文操说,个别小蟊贼而已,不足为虑,齐鲁局势很稳定,但有一些官僚故意夸大其词,混淆视听,试图误导皇帝和中枢,居心叵测。
皇帝不知道那个消息是真的,谁的话不可信,所以他只好诏令负责齐鲁镇戍重任的水军副统帅周法尚,即刻调查清楚,马上回奏东都。假若齐鲁贼势猖獗,则右候卫府要集中力量火速戡乱,不可延误。
周法尚虽然在东莱水师大营里日夜为东征而忙碌,但并没有疏忽齐鲁地区的局势。水师若想顺利渡海远征,要条件便是齐鲁稳固,而据他得到的消息,齐鲁局势的确平稳,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两股叛贼为祸,且没有攻陷任何一座城池,贼人至今还在山野间流窜,根本危及不到齐鲁的安全。此事之所以会传到东都,引起皇帝和中枢关注,纯粹是地方官僚和地方势力私心作祟,都想混乱局势以便混水摸鱼,趁着东征之便利,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满足自己的私欲。
周法尚急奏东都,把齐鲁官僚和地方贵族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帮无耻之徒,为了个人私利而置王国利益于不顾,硬是把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蟊贼说成了烧杀掳掠的叛军,唯恐天下不乱,意在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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