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马上退出齐鲁战场,放弃蒙山,把河北义军整合进联盟,然后转战河南,挺进梁郡,一方面吸引东都的注意力,给杨玄感动兵变创造机会,一方面则做好攻击京畿的准备。
同一时间,李子雄给予杨玄感以有力支持,其中重点就是把李风云这股势力拉进兵变,而李风云若想赢得杨玄感的信任,李子雄这个“中介”和“保证”至关重要。
齐王杨喃则假借剿贼之名,一方面继续与彭城留守董纯、鲁郡太守李珉合作,不断增加实际控制的兵力,一方面则乘机从齐鲁和徐州两地大量征调粮草武器以为储备,为即将开始的东都大战做准备。
天将放亮之时,李风云拱手告辞,率先离开了匡山。
当日,李风云下令,弃守历城,各军依次渡河撤至鹊山,然后沿着济水北岸缓缓撤向四渎津。
四月初一日,齐王杨喃收复历城,并即刻把这一消息传至水师,传至河北
正在大河上游戈的水师当即在周法尚的指挥下,逆流而上,一边继续封锁大河,坚决阻止反贼渡河北上,一边把反贼正在进入济北郡的消息告之崔弘升。齐鲁的济北郡与河北的清河郡,隔大河相望,因为水师不可能长期封锁这条水道,另外水师已进入内河水道七八百里了,有限的兵力和战船已难以完成如此长度的封锁任务,周法尚捉襟见肘之下,担心出现疏漏和意外,所以希望崔弘升能早一点抵达清河,进入大河北岸布防,有效缓减水师目前的困难。
当然了,若崔弘升能渡河进入齐鲁,那就更好了,水师甚至都可以提前撤离大河水道,但周法尚非常清楚,崔弘升绝无可能渡河,绝无可能与齐王杨喃生正面冲突,而齐王杨喃也“恰好”收复了历城,击败了反贼,更巧合的是,反贼也变“聪明”了,也识时务了,主动撤离了齐郡,不再与齐王正面对阵,也不再继续混乱齐郡的局势,如此一来,崔弘升还有渡河的意义吗?圣主的诏令是建立在齐郡战局日益恶化的基础上,现在局势迅速好转了,更重要的是祸乱的根源反贼逃跑了,崔弘升当然就也不会渡河了。
果然,崔弘升接到消息后,南下的步伐就更慢了,不过考虑到周法尚的难处,还是派出了一支选锋军,先行赶到大河北岸布防,以酎合水师一起阻止反贼从济北方向渡河北上。
四月上,张须陀在北海剿贼,重创了北海义军,并将义军残部包围在淄水中游的牛山附近。危急时刻,同样被张须陀困在山里的长白山义军突然杀出,北海豪帅郭方预和秦君弘随即在左氏兄弟的接应下,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突破了张须陀的包围,然后两路义军一起逃回了齐郡境内,打算南下泰山,与先期撤到泰山的豪帅孟让会合。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齐王的主力大军突然出现在淄川境内,断绝了义军南下泰山之路,迫不得已,义军只好调转方向再上长白山。但此刻,长白山义军和北海义军损失惨重,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若固守长白山,必定死路一条,于是左氏兄弟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王薄。
之前长白山义军在张须陀的追杀下溃不成军时,王薄非常坚决,毅然率军撤向历城,投奔李风云去了。王薄的态度很明确,他一个人艰苦奋战了很久,但至今还在四处流窜、朝不保夕,不要说展壮大了,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所以他痛下决心,跟着李风云混,加入联盟,再没有壮大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找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当时左氏兄弟还有自信,还有梦想,还想做老大,对王薄的劝说嗤之以鼻,现在却后悔了。
左氏兄弟决定投奔李风云,郭方预和秦君弘没有异议,一口答应。此刻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最重要,而李风云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现在李风云在哪?齐王的军队既然出现在淄川,说明历城已经被齐王拿到手了,整个济水南岸地区都不安全,若想找到李风云,必须先渡过济水,然后再沿着济水北岸向西寻找,因为李风云最早就是从西边的济北郡杀过来的。
两路义军当即北渡济水,同时派出亲信部下日夜兼程向西寻找李风云。
此刻,李风云正在四渎津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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