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与韦福嗣、李珉、周仲、袁安席地而坐,一边吃着于粮,一边谈笑风生。
有掾属匆匆送来急报。袁安扫了一眼,对李风云说道,“杨玄纵度很快,他的军队已经进驻洛口,而虎牢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估计韩世谔担心上当受骗,不相信明公已兵临虎牢。”
“天亮再说吧。”李风云不以为然地摇摇手,“我们到了虎牢关下,新义公(韩世谔)亲眼目睹,就不会担心受骗了。”
“可有费青奴的消息?”韦福嗣突然问道。
“斥候证实,费青奴已撤至大河边上,只是因为战船无法靠近堤岸,登船度很慢。”袁安说到这里笑容满面,喜形于色,“原以为洛口有一场苦战,血战,哪料到竟如此顺利。”袁安冲着周仲拱手为礼,“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义宁公(周仲),若无义宁公(周仲)鼎力相助,洛口必有一番苦战。”
周仲不敢居功,急忙谦让,客气了几句后,随即话峰一转,疑惑地问道,“你们的秘密是不是被樵公(周法尚)识破了?”
“在这个战场上,能够识破我们身份的,也只有樵公。”李风云笑道,“某请你出面传讯樵公,目的就在如此。如果樵公非要打个两败俱伤,某愿意奉陪,只是两败俱伤之后,某依旧可以安然离开,而樵公就难有作为了,甚至有可能错失良机,眼睁睁地看着杨玄感杀进关中,徒呼奈何。”
“樵公认识你们?”周仲惊讶不已。
“樵公不认识我们。”袁安摇手道,“不过年初我们攻打齐郡时,樵公曾与齐王联手剿杀我们,虽然樵公未曾与我们直接对阵,但也算交过手了,彼此有所了解。”
“你们当真了解樵公?”周仲对此表示怀疑。
“我们知道樵公不愿意介入皇统之争,尤其不愿意与齐王产生任何瓜葛,而我们的背后偏偏就是齐王。”袁安心情好,也就解释了几句,“如今形势微妙,齐王极有可能与圣主反目成仇,这种危局下樵公就更不愿与齐王生正面冲突了,所以我们就想到了你,以你为桥梁,给樵公一个明确暗示。只要樵公小心谨慎,明哲保身,他就必然会让一条路给我们。”
“事实上让一条路给我们,对他来说有利无害。”李风云笑道,“某急于渡河北上,不会在荥阳耽误片刻时间。某一走,荥阳战事基本结束,齐王的威胁也基本解除,樵公随即可以集中全部力量猛攻东都,形势瞬间逆转,杨玄感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周仲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对杨玄感如此悲观?他已经击败了卫文升,重创了西京大军,除了潼关天险外,入关已再无阻碍。”
“不是某对杨玄感悲观。”李风云抬手指向了韦福嗣,“是他们关中人决心置杨玄感于死地,不惜代价也要阻止杨玄感荼毒关中。”
韦福嗣抚须而笑,揶揄道,“当初你信心百倍,满怀希望而来,结果却大失所望,沮丧离去,甚至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在杨玄感的背后捅上一刀,加他的死亡。你这是何苦来哉?”
李风云无奈苦笑,“如果没有杨玄感在关中的牵制,我们在北疆的展非常困难。两次东征的失败严重恶化了南北关系,这种情况下我们活跃于北疆,对东都而言便是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东都必定会竭尽全力围剿我们,未来十分艰难。”说到这里李风云抬头望向韦福嗣,“希望齐王早日镇戍北疆,给我们赢得喘息时间。”
韦福嗣还以苦笑,“你知道某现在最担心甚?担心齐王去不了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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