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鬼鬼退去时胆战心惊的脚步,杨万岁不觉一阵好笑,这次小白带过来的小子倒也有趣,从头至尾都没和那连自己都有些动心的小美人讲上一句话,更别说其他放浪形骸的动作了。
不卑微谄媚,加上点恰如其分的年轻气盛是刘汉风给杨万岁的第一印象,而后杨万岁可喜地发现这小子更是难得地心如止水,连个暧昧的眼神都不肯多给旁边那位战战兢兢的小美女,饭桌上,也没见他和徐白陶熟稔便得意忘形想要掺和进来,小心谨慎,是刘汉风给杨万岁的第二印象。
“老徐啊,想不到你有个好儿子,现在又多了个好女婿啊。”杨万岁颇为享受旗袍女子的按摩,舒服的仰着头,呢喃道,“怕是我一辈子都赶不上你了哦。”
“破军,照顾下刚才陪刘汉风的女人,别让她受委屈了。”杨万岁朝一脸阴鸷的男子吩咐道。
男子轻声应下,便转身离去,他不喜欢拖拉,而杨万岁亦是如此,甚至犹有过之。
途观车上,杨叔本本分分地开着车,许痴虎和张勇恪守尽职保镖这一伟大职业。
只有徐白陶拆开那条玉溪烟,丢给刘汉风一根,一阵吞云吐雾后,轻声笑道:“刘汉风,是不是觉得我叔特别可爱?”
刘汉风眼角抽了抽,实在很难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和可爱两字沾上边,只能委婉道:“看得出,他很疼你。”
“是啊。”徐白陶得意地笑了笑,抽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几乎是自言自语道:“论家业,论势力,业叔和我爹是不相上下,甚至屁股坐得还更稳当点。可他不止一次地跟我爹说眼红我爹,眼红我爹有我和青瓷两个孩子。说走他们这条路的,最大的骄傲不是什么玩过多少女人,挥霍多少票子,是有个真心实意等他回家的女人,再加一个能骑在他脖子上撒尿的孩子。业叔到现在也没娶老婆,不敢,怕背后被人捅刀子,戴帽子。孩子也没,生不出是一回事,更怕的是怕剩下来没腚眼,自己犯的错,让孩子遭罪。”
刘汉风难得看到徐白陶这么一本正经的一张脸,咀嚼着徐白陶更难得的一腔肺腑之言,瞳孔猛地放大,古往今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枭雄大拿确实不少,可真能得善终的可真是寥寥无几。
徐白陶拍了拍刘汉风的肩膀,吐出一口浊气,以一场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刚说帮业叔送终尽孝这句话实在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良心话。如果我不小心死在他前面了,汉风,答应我,就由你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刘汉风听到徐白陶这丧气至极的昏话,恼怒道:“有你这么乌鸦嘴,自己咒自己死的嘛?要是被青瓷听到,非得大耳光子抽死你。”
徐白陶一听徐青瓷这三字,立马浑身一机灵,慌忙腆着脸笑道:“别,小舅子,别给青瓷打小报告。我这不是前面还加上如果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刘汉风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头没心没肺的牲口,只是在心中默念道:“我是不会让青瓷伤心的。徐白陶,徐跋扈,你们可要好好活着,活着等我娶青瓷过门。”
刘汉风没有傻不愣登地直接放嘴炮,现在的他还不配说这种豪言壮语,与其让别人取笑,还不如埋在心里烂掉。
有些人说的比唱的还动听,刘汉风只是坚信自己一步一脚印,多做少说,总有一天,能豪气万里对自己女人说一句,“媳妇,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跟了我这么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