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观众连声叫好,地母蓼若花大惊失色,低声道:“王妃殿下,这三人留不得,几天来武功大增,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年,三人就会练成一流高手,您要养虎为患。”
贾南风冷笑道:“哼哼!那可由不得他们了,他们是我砧板上的鱼肉,我想什么时候动刀,凭我的心情。”
她用眼睛瞟了一眼薛珂儿,大声说:“薛左使,派出恶狗阵的最强阵容,不要坠了恶狗阵的威名。”
薛珂儿右手急弹,箜篌声音一转,变得猛烈激昂,春、夏、秋、冬四使一声唿哨,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栅栏门一开,涌出了几十条大狗,把三人围了七八层。
箜篌声音陡然一停,又“峥”的一声响亮,接着“峥咙”,“峥咙”缓缓地犹如小雨润物,悄悄地渗进人的心脾。
里面一圈的恶狼跳跃而起,嘴咬爪撕慕容吐谷浑等三人矮下身子,脚踢掌击,三只狗立毙。可是后面的狗或攻下三路,或攻上三路,一波紧跟一波,恰似那重重叠叠的巨浪,狗受伤了,马上就来补充,三人招数没等使老,就得应付后面的恶狗。
箜篌声音嘈嘈杂杂,混沌一片,壁上观众高声叫好,这场****搏斗表演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吐谷浑三人已经被撕咬的遍体鳞伤,身上血迹斑斑,不知是狗血还是人血,地上的恶狗也死伤过半。
贾南风看得厌了,叫道:“薛左使,我累了,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这块玉如意就赏了你,他们三人功力进步很快,这恶狗阵恐难抵挡,下次我就要看野狼阵。”
这些观众嘻嘻哈哈离开了锦雀堂,春、夏、秋、冬四使把恶狗关进笼子里,三人如虚脱般瘫在地上。
薛珂儿过来给每人的伤口敷上药,又掏出那鸡蛋大的黑褐色药丸,塞给慕容吐谷浑,“这三枚药丸是治疗疯狗邪毒的灵药,发作的时候再服下。”
慕容吐谷浑望着她俏丽的脸蛋,心中涌起一骨柔情,颓然道:“你何苦这样折磨我?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薛珂儿宛然一笑:“这疯狗邪毒甚是奇妙,如果控制得当,内力十倍增长,你现在功力大增,和以前判若两人,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苦衷吗?虽然有一些风险,可抵你十年寒暑苦练,有些武林中人做梦都想得到此种际遇,你还来埋怨我。”
慕容吐谷浑仔细想来,的确如此,低头沉默不语。薛珂儿像哄一个小孩子,温柔的对他说:“你暂且忍耐一时,我送你一片锦绣江山。”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转身离开。三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马六斤翻身坐起,“咱们得把这些死狗弄到山谷中去,犒劳我那帮孩儿。”
李雄道:“这样一来你那小小的山谷就彻底暴露了,贪一时之口欲,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慕容吐谷浑道:“那山谷已经暴露,早晚都是个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三人各扛四只大狗,钻进水帘洞,来到山谷中,牛二、游三接过死狗,扒皮刷洗,放在鼎内煮上。
过了一个时辰,肉香四溢,五目灵猴从一块岩石后面跳了下来,马六斤调侃道:“这馋猴子真是阴魂不散,无孔不入,肉还没好就来了,你真会赶时候。”
龙仙游手抓一根藤条,荡到谷中,“马猴子你说什么?我传授你们的武功难道就抵不住你几块破肉,两斛浊酒,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他双手抱在胸前,踞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满脸通红。
慕容吐谷浑笑道:“龙前辈,不要焦躁,我六斤兄弟同你开玩笑,不要当真,我们还得求您老人家指点武功呢。”
龙仙游像猴子一样跳了下来,“还是慕容公子识大体,将来封侯拜相,前途无量,你马六斤就配做个叫花子。”
马六斤大怒:“你说我是叫花子,都两回了,难道说就凭你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吗?我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终究还是一个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李雄道:“小兄弟莫哭,我不也是叫花子吗?天当被,地当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啥不好,你祖上是谁?给我们讲一讲他的英雄故事。”
慕容吐谷浑道:“马兄弟是汉朝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他还有祖先留下来的《平南枪》枪谱呢!”
龙仙游嬉笑道:“真还看不出来,小叫花子竟然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慕容吐谷浑道:“牛二、游三上酒肉,我们边喝边聊。”
酒肉上来,四人先喝了两大斛,李雄道:“看来黑皮憨后要对咱们下手了,这野狼阵比恶狗阵可厉害多了,就凭咱们一双肉掌,对付那坚如顽铁的狼牙,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