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点很乖,无论遇到多么烦心的事,从来不和司马衷发脾气,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呆子是她的护身符,没有了他自己一文不值,所以百般讨好,怕这个傻子一时心情不好,告到老爸那里,自己就惨了。
司马衷见她生气,过来劝她,贾南风柔声道:“我在这里玩够了,想念金谷园里的羊啊狗的,我想回去看看,你愿意去吗?”
傻太子拍手笑道:“我想那只大山羊了,还有那只短尾巴狗,我还想看人狗打架。”
贾南风道:“好吧!明天我们就回去,你去跟父皇辞行。”
司马衷乖乖地去见父亲,司马炎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批准了他的请求。
由于杀太子宠妃谢玖一事,耽搁了一个多月,回到金谷园,贾南风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亲切。她就像出笼的小鸟,重获自由,欣喜非常,到了金谷园杏花谷,春柳厅大肆吃喝一番。到了晚间,邀人齐聚锦雀大厅观看人狼共舞。
一月有余,慕容吐谷浑、马六斤、李雄三人武功大有进境,尤其是三人的枪法,结合了慕容家的《伏魔枪》和马家的《平南枪》的精华,和月前不可同日而语,听到贾南风回到金谷园,离开天坑,进到杏花谷。
来到锦雀大厅,三人站在大厅中间,贾南风道:“三位壮士休养了一月,武功一定大有进境,今天与狼相搏,一定很精彩,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慕容吐谷浑道:“与狼相斗,不同于狗,我们不能赤手空拳,你们给我们每人一只大枪,否则,我们一定命丧狼口。”
贾南风道:“让你们赤手空拳与狼共舞,是瞧得起你们,总强似千刀万剐,不要讲条件。”
马六斤耍起了无赖:“你放出恶狼,我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任他们撕咬就是了,早晚都是个死,凭什么让你们过眼瘾,看热闹?”
薛珂儿道:“你们都不要太倔强,各退一步,每人发给你们一条大棍,你们意下如何?”
慕容吐谷浑道:“这还有得商量,为了给各位贵人带来欢乐,我们也就勉为其难了。”
薛珂儿转头请示贾南风,贾南风不答,面无表情,薛珂儿知道,没人敢驳她的面子,不言语就是同意了。
薛珂儿搬动机关,春、夏、秋、冬四使却站在了壁上,只有他们三人沉了下去。
薛珂儿悠雅的坐在一架胡笳前,如葱般的玉指一抹,就成曲调,一片硕大无比的沙漠好似就在眼前,一群野狼在狼王的召唤下,追逐着一群羚羊。
有人抛给慕容吐谷浑他们三根木棒,气得三人哈哈大笑:“这三根木棒也就小儿一握粗细,五尺多长,这怎能打仗,你们也太小气了。”
十六只狼被放了出来,呲着牙,张开大口,鲜红的舌头耷拉着,碧绿眼睛烁烁放光。胡笳声音高亢,骤然转急。春、夏、秋、冬四使一声唿哨,群狼往上就闯。
慕容吐谷浑三人手持大棍各守一个方位,点、戳、击、打、挑、刺把狼迫出三尺开外。狼在四个侍女的指挥下嗷嗷嚎叫着,上蹿下跳,不停的进攻。那场面煞是好看,看台上掌声阵阵响起,喊声叫好声乱作一团。胡笳调音转缓,像一只五彩缤纷的羽毛撩拨人的心,痒痒的舒畅着。
贾南风此刻脸上才有了笑模样,她真有点喜欢上了这三个青年,她心中暗道:“本来马六斤和我没有什么仇怨,因他是个乞儿看他不上,慕容吐谷浑是因爱生恨,李雄虽说来行刺我,却没有成功,我也没少了一根毫毛。如今成了阶下囚,战争中启用降将是家常便饭,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何尝不让三人为我效命呢。”
这时场上又多了十六只狼,进攻更加猛烈,三人的防线被突破了,狼能欺身到近前,三人身中疯狗之毒,经过灵药调制因祸得福,内力激增,又习练《黄庭经心法》,劲力收放自如,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胡笳声音变得时急时缓,就像一叶小舟颠簸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前途未卜不知飘向何方。三人脚踢掌击,攻到内圈的狼纷纷毙命,半个时辰之后,狼被毙伤过半,再也近不了他们身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