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坐下,我让秋冬泡壶茶。”
吩咐秋冬前去泡茶,林清浅眨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长庚哥哥过来是有事?”
“无事,只是中午你被老夫人喊去,可是关于那日在宫中之事?”
林清浅撇了撇嘴,道:“不错,那平阳侯府世子,非说我背后有高人教导,想让我为他引见,祖母跟他解释了,他不信,无奈,祖母唯有让我亲自向他解释,我跟他废了一番口舌才解释清楚此事。”
顾长庚对沈斐倒有耳闻,爱画如痴,有此举不足以为奇。
“你如何与他解释清楚的?”
林清浅挑了挑眉稍,一双眼睛满含笑意,“我说,我背后并无高人教导,他不信,问我为何能将蝴蝶画的栩栩如生,我便说,天赋异禀,并无其他。”
话音一落,顾长庚眼中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
“长庚哥哥你可知道,当时沈斐整个人都愣住了,让他那日在宫中敢瞧不起人,出言讽刺我!”
望着林清浅神情得意洋洋的小脸,不知为何,顾长庚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轻笑一声,道:“你呀你,也不怕他恼羞成怒告状,让老夫人罚了你。”
“我才不怕呢,他要敢如此,我就鄙视他一辈子……”
两人闲聊了几句,顾长庚抿了一口清茶,目光一直留意她手中绣架,她不是时常会被针扎到手,不愿学吗?
心中疑惑才冒出来,便听见林清浅惊呼一声,眉头皱着一团,将冒着血珠的指尖含在嘴里。
顾长庚跟着皱起眉头,见她放下手,沉声问道:“不是说让丫鬟替你绣了给教习嬷嬷看,为何还自己动手?”
林清浅将绣架放在腿上,暗叹气一声,总不能实话实说,整日过上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不能出门,又无所事事,便想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随口扯了一个理由,道:“秋冬说,等日后有了心上人,要绣荷包赠与对方,让我学学,哪怕绣得不好,也需亲手绣的,方能送得出手。”
不知为何,顾长庚脸色忽的有点异样,但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初,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若是真的心悦于你,即使不送,他也不会在意。”
“是吗?”林清浅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打算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而这里如此的男子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
“对了,长庚哥哥,你看,我绣了一下午,你可看得出我绣的是何物?”
见林清浅神情期待,顾长庚认真看了两眼她手中绣架,片刻,不确定的吐出一句,“鸭子?”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嚷嚷道:“我绣的如此抽象吗?再说了,谁会在荷包上绣鸭子,这是鸳鸯!”
顾长庚压不住弯起的唇角,心想,这鸳鸯确实挺抽象的。
但怕林清浅不高兴,还是昧着良心道:“我方才瞧的不准确,定神一看,一眼便能瞧出绣的是鸳鸯。”
林清浅咧嘴一笑,“果不其然,我就说绣的像,春夏还非说不是,分明是她自己眼神不好。”
顾长庚笑而不语,深邃的眼中暗藏一抹宠溺。
门外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春夏,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个敢昧着良心说,一个还真敢将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