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用力将竹板打在顾长庚后背,竹板接二连三的落下,纵使顾长庚还是咬牙忍着,闷不吭声,但脸色苍白了起来,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徐氏勾起嘴角,阴冷的笑着。
打了将近十几下,顾长庚已经半死不活趴在长凳上,身后淡青色的衣裳渗出了丝丝血迹。
可徐氏仍旧不让小厮停下。
就在此时,百合走过来,对徐氏行了一礼,道:“夫人,三小姐求见。”
徐氏眸光一暗,道:“说我现在谁也不想见,让她回去。”
“是,夫人。”
百合退出去,将徐氏的话转告给林清浅。
“三小姐请回吧,夫人说了,今日谁都不想见。”
林清浅心急如焚,强忍着身体不适,道:“可否再跟母亲说说,请她务必见我一面。”
百合语调提高了些,不悦地道:“奴婢说了,夫人不想见你,三小姐还是请回吧。”
林清浅咬了咬牙,明知顾长庚就在里面,也不知情况如何,逼得没法了,她心一横,趁着百合不注意,重重推了她一把,百合“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她趁机跑了进去。
“来人,快来人拦住三小姐,别让她跑进去了!”
林清浅到底是硬闯入了院里,一眼便见到院中被打得快丢掉半条命的顾长庚,还有坐于椅子上冷漠望着一切的徐氏。
“住手!”
小厮下意识住手,百合追了过来,见徐氏眼神阴鸷盯着她,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道:“夫人,奴婢,奴婢……实在拦不住三小姐,她推倒了奴婢,硬是闯进来。”
徐氏将视线看向林清浅,呵斥道:“清浅,你还有没有规矩?竟硬闯进我院子,成何体统!”
林清浅定了定心神,行至徐氏面前跪下,道:“母亲,清浅今日硬闯进来,实属逼不得已,我知长庚哥哥伤了二哥,母亲很生气,可这其中有隐情,清浅必须告诉母亲。”
“哼,隐情?远儿如今躺在床榻上,伤得如此之重,有何隐情?!难道说不是他顾长庚动的手吗!”
“是长庚哥哥动的手不错,可……”
“既是他动的手,那便没什么好说,他敢伤了远儿,在丞相府中不知规矩,便要受罚!”
林清浅心急地道:“母亲,可此次是二哥有错在先,二哥拦下清浅,用弹弓将石子打在我身上,最后还用石头砸伤了我,我额头上伤口便是二哥砸的,长庚哥哥见了,一时气不过,才会与二哥动起手来。”
林清浅额头伤口上过药,可仍能看出伤的不轻。
徐氏却装作全然看不见。
她道:“你二哥不过与你闹着玩儿,一时没留意失了手,就算是他错,回头我自会教训他几句,轮不到他顾长庚一个在丞相府寄人篱下的人对远儿动手。”
林清浅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护短,这两字,在徐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徐氏摆了摆手,道:“来人,继续打,今日我倒要看看他骨头多硬!”
小厮又拿起竹板狠狠打在顾长庚身上,这才顾长庚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母亲,就算是罚,如今长庚哥哥受的罚也够重了,求母亲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
徐氏眼睛微眯,冷冷看着林清浅,道:“清浅,你今天硬闯进我院中顶撞我,如此不知礼数,可是也想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