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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丞相府篱园。
林清浅亲手做了莲子羹送来给顾长庚,顾长庚尝了一口,外头就传来沈斐的嗓音。
“长庚,我来了!我听顾伯说,清浅一早也在你院中。”
一点都不见外的沈斐进屋,一屁股在凳子坐下。
林清浅点点头,道:“我给祖母熬了些莲子羹,也给长庚哥哥送些来,你怎么一早也过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
“找我?”
沈斐点头如捣葱,一双眼睛闪烁着好奇光芒,道:“清浅,你快与我说说,昨日的曲谱,到底是哪位高人给你的?”
林清浅叹息一声,道:“并未有什么高人。”
“怎么可能,那你这曲谱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在街上捡来的?”
林清浅挑了挑眉,道:“不错,正是从街上捡来的。”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沈斐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林清浅道:“真的,不信你问长庚哥哥,我捡到曲谱时,他也在。”
沈斐立刻问道:“长庚,清浅说的可是真的?你亲眼所见,曲谱是她在街上捡的?”
顾长庚抬了下眼皮,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道:“嗯,我亲眼所见。”
“我……为何我就没清浅这般好运气,不过在闲来无事在街上走走,竟都能捡到曲谱!”沈斐不满地嚷嚷道。
林清浅轻笑出声,打趣道:“日后你上街,眼睛记得多往地上看,我平日里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行!下回听你的。”
顾长庚压下弯起的唇角,道:“沈世子今日前来,仅仅是为了关于曲谱的事?”
“对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沈斐对外门喊道:“随风,拿进来吧。”
随风将一架秦筝拿进来放下。
沈斐道:“我记得平阳侯府放着一架上好的秦筝,是我爹好友相赠,昨日见清浅弹了一曲后,便想起来了,索性拿来给她平日用,否则放在平阳侯府,这秦筝也只能在库房不见天日。”
林清浅下意识嘀咕了一句,“又是送秦筝的……”
顾长庚听得一字不差,眉宇微蹙,“又是送的秦筝的?还有谁送秦筝给你?”
林清浅猛地回神,笑着打哈哈道:“没,没谁……”察觉到顾长庚凝目望着她,林清浅别开脸,转移话题:“这秦筝看着像是上好的,多谢沈世子了。”
沈斐道:“清浅你跟我无须客气,来,试试吧。”
“好。”
林清浅随手弹了几个音,音色悦耳华丽,确实为一架好的秦筝,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想在现代时,她见到好的古筝,只能羡慕不已的看的眼睛发直,连摸一摸都不行。
“清浅你弹一次你昨日在御花园弹的曲子,我想再听听。”
林清浅心情好,大方地道:“好,我现在弹。”
望着兴味盎然,交谈甚欢的两人,顾长庚抿紧了唇角,清秀俊美的脸上似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