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正起兴,却发觉顾长庚垂眸望着一张纸,全然不理会两人的调侃。
沈斐坐到顾长庚身旁,搭上他的肩头,一把抽走他手中纸张,疑惑地道:“长庚,我们说半天你都不搭理一句,在看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看的?”
沈斐看了一眼纸张,“这是……”
顾长庚将纸张拿回来,淡声道:“军营的地图。”
“军营的地图,你研究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沈斐嘻嘻一笑,“怕自己在军营中找不着路,会迷路吧!”
顾长庚睨了眼沈斐,不语,将地图折叠好放入袖中,无视沈斐和杨玉堂,行至床铺躺下。
沈斐与杨玉堂早已习惯顾长庚整日沉默寡言,见怪不怪,两人相视一笑,耸了耸肩,也各自回去躺下歇息。
蜡烛被吹灭,黑暗中,顾长庚睁开了眼睛。
他之所以要看军营的地图,无非是为了确认御林军总统领,姜云霆的住处罢了。
他想夜探一番姜云霆的住处,看是否能有什么发现。
又过两日,顾长庚借着地图,将军营中的情况大致摸清楚,包括巡逻士兵换岗的时间等等,便决定前往姜云霆的住处。
亥时。
屋中传来沈斐和杨玉堂轻微的鼾声,顾长庚倏地睁开眼眸,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出去。
经过两日的查探,顾长庚轻而易举的避开巡逻的士兵,来到了姜云霆的住处,他足尖轻点,一跃便跃过围墙入内。
碰到一队士兵经过,顾长庚闪身躲入一旁的柱子后,待士兵走过去后,他凭着脑海中地图的记忆朝姜云霆的卧房走起。
到了之后,门外有好几个士兵看守,从窗口可见屋里透出的烛光,因此姜云霆应该在卧房里,且尚未歇息。
顾长庚四处打量一番,目光最终定在了屋顶上。
趁着门口士兵打盹之际,顾长庚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便跃上屋顶,他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身形,瞧瞧的解开屋顶的一片瓦片,低头去看屋里的情况。
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书案前,面容粗狂,横眉竖眼,身上隐约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顾长庚心道:想必此人就是御林军总统领姜云霆了吧。
夜已深,姜云霆并未歇息,而是手中拿了一封信在看。
内容顾长庚瞧不见,而姜云霆神情十分严肃,看了一刻钟才将信放到蜡烛上烧掉,然后再取出信笺,提笔在信笺上似乎在写回信的内容。
不仅如此,姜云霆写完信后,将信装入一个小竹筒里,警惕谨慎的四处张望后,他才行至窗前,将信绑在信鸽的腿上,用力将信鸽抛向夜空中。
信鸽扑哧两下翅膀,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姜云霆站于窗前,背手而立,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屋顶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顾长庚,眉头微蹙。
这个姜云霆身为御林军总统领,这是与谁通信?还十分谨慎的将来信烧掉,又半夜鬼鬼祟祟的飞鸽回信,这信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顾长庚想得入神,稍一不留神,踩在瓦片上的脚一滑,发出了些声响。
姜云霆听到了,神情冷厉,转身抬头看向房屋,大声喝道:“谁!是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