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军如蒙大赦,连忙点着头,从杨小满身边跑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易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在地上呻吟的几个人见正主跑了,便也都挣扎着爬了起来,抬起地上被王小野打晕的那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肩膀没事儿吧?”王小野对易言道。
易言晃了晃肩膀摇摇头道:“就是挨了一下,没事儿。”他这句话倒是实话,除了刚被钢筋条抽到疼了一下,之后似乎噎鸣精魄又分出了一股暖流,流过受伤的地方,竟然不怎么疼了。
“你们两个怎么样?”王小野又对脸上都有些乌青的黎晓星和杨小满道。
“我们也没事儿!”黎晓星忍着疼痛拍拍胸脯,又用钦佩的目光看向王小野,“王哥,你打架真猛,一个打四个还一点事儿都没有,PK技术真是绝了。”
“嗨,这有什么,想当年哥上大学的时候……”王小野一脸得意地向黎晓星回顾起了往事。
易言笑着摇了摇头,看两人聊得高兴,便也坐了下来。
他看着有些沉默的杨小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你们就住在宛城市,没事儿就不要回来了。”
杨小满叹了口气,看着老屋怔怔出神,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去世的父母。
易言忽然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当时还有方老爷子,但这个孩子有的却是个毫无人性的大哥,想到这里,心中也不由替杨小满暗暗叹气。
“小满,你们家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又是怎么找到这箱子的?”易言岔开话题问道。这箱子虽然看起来老旧,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件破烂货,里面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而且按照杨小军的性格,看到后肯定要强占了去。现在箱子既然还留在杨小满手中,那一定是最近才发现的。
杨小满连结巴带比划,总算讲清了这箱子的来历。
原来,杨小满和黎晓星因为上网花完了身上的钱,就想回来家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卖点钱花。但是又怕遇到鼻环和耳环两个人,于是两人便趁着晚上才进家门。
黎晓星借着月光抹黑找东西,却不料不小心碰倒了油瓶,杨小满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碴子。但是他却发现,洒了一地的油,都在向一处较为低洼的砖缝里流去。
杨小满有些奇怪,他家的房子地基夯得十分结实,铺了砖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过渗水之类的现象,好奇之下便用一根铁条敲了敲那块砖,听声音居然像是空心的。
两人于是把砖撬开,发现了被一层油布包裹着的箱子,打开后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但是两人都对古玩一无所知,于是就随便拿了一件笔筒,到古玩街上,结果就碰到了易言。以后的故事,易言就都知道了。
易言不由心中感叹,那杨小军机关算尽,也没料到这破旧的老屋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大笔财富,现在知道了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吧。也许这就是杨小军贪得无厌、人性丧失的现世报吧。
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天眼看就要黑了,于是就掏出来包里带的干粮吃了些,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别处看看,有没有被埋没的宝贝。
几人在车上颠簸了一路,下午又打了一架,到了晚上也有些困了,于是把箱子抬到里屋,早早就躺下睡觉了。易言和王小野住一间,杨小满和黎晓星住一间,好在天气并不是很冷,一床薄被子也足够了。
王小野躺下便开始呼呼大睡起来。易言却想到了箱子中的那本笔记,便拿出来翻阅了起来。写笔记的人叫杨建国,日期显示都是1975年的事情,算来应该是杨小满的爷爷。
原来,杨建国曾经是红卫兵,在当年那个“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年代,大量的年轻人听从领袖的号召,肩背一只军绿色挎包,臂戴一条红卫兵袖章,盲目而狂热地开始了争当无产阶级革命小将的生涯。
杨建国八代贫农,根正苗红,革命性最强,很快就收拢了一批红卫兵,自称“全无敌”战斗队,在“破四旧”思想的指引下,抄了许多家,也得了许多当时应被破坏掉的古玩。
但杨建国却没有狂热到什么都不顾了,他虽然不懂古玩收藏,但是也知道这些被有钱人家珍藏的东西肯定都是宝贝,于是就借着自己是这群红卫兵小将的头头,偷偷藏了几件东西,埋到了屋里。希望以后要是天下太平了,再把东西拿出来卖了好好过日子。
杨建国甚至在笔记还戏称这箱子以后就是“杨家的聚宝盆”,以后的兴旺发达全靠它了。
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不知到底是为什么,他没能活到改革开放,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告诉。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易言也不想多追究,便躺下开始了《噎鸣心经》的修炼。
这许多天来,易言从来没有停止过《噎鸣心经》的修炼,他隐隐觉得,噎鸣精魄带给自己的惊喜似乎越来越多了。不仅能回溯时光,鉴别古玩,还能改造自己的身体。
而且今天下午结结实实挨地那一下,他虽然看不到伤,但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用手摸去也没有丝毫异样。这种神奇的恢复能力,应该也是噎鸣精魄带来的吧?易言心中想着,心中对噎鸣精魄越来越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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