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里金是葫芦科的一个品种,因为长的个头非常小,结果又少,非常珍贵,所以叫做草里金。不过现在几乎找不到这种植物了,玩友就把一些个头不足一寸的小葫芦,不分品种,统称为草里金了。
杨小满点点头,眼中有些羡慕地道:“好……好……东西!”
黎晓星又道:“你看,我这才上手三天,皮子就有些发亮了。”说着递给了杨小满。
杨小满看了看摇摇头道:“挂……挂瓷,太快,不容……易……上色。”
黎晓星从杨小满手中抢过来,不满道:“那也比你那油炸葫芦强。”
杨小满一听,指着自己手中的葫芦急道:“谁……说……说……”说了半天也没能挤出下半句。
杨小满手中的葫芦极漂亮,双肚周正,腰间系着一根红绳,“一汪水”的皮子没有一丝瑕疵,而且颜色已经变成了枣红色,泛着亮光,看起来十分有质感。虽然个头小,但是上手也有坠手的感觉。
易言在一旁听得笑了,对黎晓星道:“小星,你就别逗小满了。他手上那件葫芦倒还真是件老货,不是油炸出来的。”
葫芦经过长期把玩后,本身的色泽会逐渐由黄变红、由红转紫,光亮润泽,这种颜色葫芦的价值必然远远高于一般葫芦。
跟其他古玩一样,有了市场需求,做旧的现象就难以避免了。黎晓星所说的油炸,就是最常见的一种做旧方式。
但是也有一些玩友喜欢油炸葫芦,因为比较漂亮,可炸出来的葫芦颜色比较深,但葫芦的皮质也就酥了,所以在很多资深玩家那里并不讨喜。
听易言肯定,杨小满脸上乐开了花,满脸笑容地点点头道:“还是……易……易哥……懂行。”
黎晓星和杨小满毕竟才是刚接触,便问道:“那有些油炸的葫芦看起来跟小满手上这个差不多啊,到底怎么区别?”
易言笑道:“简单啊,你看葫芦的皮子变色的情况就知道了。一来油炸的葫芦不论龙头、葫芦嘴还是腰,可能都会一起变色。二来拿放大镜仔细看,一般肚子上都会有些上色不匀的情况存在,毕竟怕炸的时间长了会炸。但是真正用手盘养出来的小葫芦,葫芦嘴和腰肯定没有肚子上色好。而且葫芦这东西,玩的是缘分,是感情。很多人自己一手盘出来的葫芦,你就是给个几千几万,他也不会卖的。”
正说着,忽然只听一个鼓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易言抬头一看,只见老吴正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衣着朴素的老人来到了店里,鼓掌的正是那位老人。
“年轻人,说的好啊。盘葫芦,结的是缘,盘的是心呐。”老人虽然衣着朴素,但自有一种潇洒的气质,正一脸赞许地看着易言道。
易言起身笑道:“我自己也没玩过葫芦,都是自己胡说,老先生不要见怪。”
老吴这时候介绍道:“易老板,这位是张老先生。之前小星从我那里收了一个葫芦,现在正主找来了,想问问小星能不能割爱还给人家。”
易言听得一头雾水,老吴赶忙又解释了一下,易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张老先生有一个玩了几十年的老葫芦,天天带在身上,有空就拿出来把玩,因为型正皮好,又盘的时间长,也算是圈里知名的老葫芦了。
但是前几天张老先生却发现自己的葫芦不见了,原本以为自己弄丢了,这几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吃不下睡不香,干什么都觉得没劲,精神头也差了许多。
眼看张老先生的心病越来越重,正上小学的孙子终于说了实话,原来是他偷着拿去卖了。
张老先生按照孙子说的,找到了老吴,不巧的是老吴刚拿到手,就被杨小满收了去,这才一路寻到了独乐乐。
张老先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葫芦,对杨小满道:“实在是多年的心头爱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可愿意让给我?”
杨小满有些为难地看着手上的小葫芦。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葫芦,当初一眼就看上了,老吴要了一千块钱,他连价都没还就答应了。如今要再让他还回去,他确实舍不得。
易言静静地看着杨小满,没有说话。这毕竟是杨小满的东西,即便是他也不能替杨小满做主。
张老先生见杨小满久久不语,也有些急,便道:“小兄弟,只要你愿意让给我,价格包你满意。”
杨小满连忙摆手道:“不……不……”
张老先生这次真急了:“你不是一千块钱收的么?我给你两千,三千,实在不行五千……”
黎晓星笑着打断了张老先生的话道:“老先生,您误会我兄弟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说,不用,而不是不还。”
张老先生眼睛一亮,看向了杨小满。
杨小满在一旁抿着嘴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把葫芦还给了张老先生。
张老先生大喜,连忙接了过来,十分喜爱地揉搓了两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和一个木盒子,塞到了杨小满手中,激动地道:“真的是谢谢小兄弟了!这是我这两年精心收藏的几个葫芦,就作为补偿吧。”
杨小满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个漂亮的好葫芦,不仅有几个不次于黎晓星手中葫芦的草里金,还有鸡蛋葫芦和单肚葫芦,以及几个异形状葫芦,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眼中顿时冒出了精光,当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
却从张老先生给的钱中数出一千块钱,把其他的还给了张老先生道:“不用……这……么多。”
张老先生一呆,忽然笑了笑道:“爱葫芦不爱钱,小兄弟也有一颗真正爱葫芦的心呐。”
千恩万谢之后,老吴带着张老先生离开了独乐乐。
易言看着杨小满满心欢喜地抱着那几个葫芦,黎晓星在一旁眼馋地嚷嚷着要看,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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