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刘玉瑶已经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之夜,而假的刘玉瑶却取代了她的一切,此时正坐在太子的马背上,自由纵横于这天地之间。
她伸长手臂,兴奋的大叫一声道:“喂——!”
山谷之中立时传来回音“喂——”
“你听,有人在和我说话!”
太子忍俊不禁,一边握紧缰绳,一边好看着她不让这丫头太疯癫而从马背上掉下去“是啊,没想到还有比你更傻的人会和你对着嚷嚷。”
刘玉瑶扭头,冲他狡黠一笑道:“这个更傻的人就是你啊!你真没见识,这哪有第二个人!是回音!回音你懂不懂!”
李彻冷嗤一声,他怎么会不懂,还用得着这丫头来教训他?
策马越过一个山头,就听刘玉瑶惊喜的叫起来道:“这里好多鹿!”
见目的地到了,太子李彻收紧手上的缰绳道:“是有好多鹿,怎么,你喜欢鹿?本太子射杀几只给你?”
“别介!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你还射杀几只!”刘玉瑶瞪他一眼,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扶苍山因地势险要,所以此处的鹿与别处不同,更加健壮,且善于攀爬。
在这些鹿的头上还长着健壮的犄角,此时正聚在一处觅食,对意外而来的两个人也提高了几分警觉性。
太子骑在马上看着刘玉瑶道:“你要干什么,这些鹿虽然没有獠牙,但也极为凶猛,如果它们对你发起攻击,你未必招架得住。”
谁知刘玉瑶却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你还真是太小心了,把这种小动物都当成多么厉害的士兵?”
“……”太子稍作沉思,终于有点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了“你不会是想说草木皆兵吧?”
“大差不差的,就是那个意思!”
“还大差不差,简直差远了。”太子没好气道。
刘玉瑶有些兴奋的挑起眉梢,冲那些鹿慢慢走去道:“其实这些小动物很温驯,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你要是不信,我摸给你看。”
随着她的慢慢接近,本来还在低头吃草的鹿也一个个的抬起头看了过来,耳朵一抖,脚下的蹄子略微不安的动了动,似乎在想着要不要逃离。
“不怕啊,我不是坏人,手上没有武器哦,别担心!”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向那些鹿靠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破空而响,顿时将警惕的鹿吓了一跳,纷纷动着蹄子向刘玉瑶攻击过来,因为在它们的身后,还有母鹿和幼崽需要保护。
刘玉瑶见状,撒腿就跑,冲罪魁祸首骂道:“该死的李彻!你为什么吹口哨!”
李彻在马上哈哈大笑,面上神色却嗜血冷酷道:“本太子倒要看看,你的武功到底如何!”
“那你可要小瞧我了!”刘玉瑶一边奔逃一边回头看去,见那群公鹿已经低头,用犄角向她撞过来了,一脚踩着山涧边上的巨石,借力一跃,飞身上了一棵歪脖子树。
本来已经随时做好救她准备的太子,此时已经卸下脸上的笑容,危险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向了在树上蹦跶的刘玉瑶。
方才那一纵一跃,行云流水一般,毫无娇柔做作,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显而易见的,甚至比山野间的村姑还要灵活几分。
此时的刘玉瑶站在树上冲他道:“喂!李彻!你看你干的好事!我要是被这些公鹿给顶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还不帮我赶走他们!救救我啊!”
此时的李彻脸色却极为难看道:“方才是谁说它们温驯的?是谁说好歹也是一条性命的?”
刘玉瑶忙道:“我可不是让你杀它们!你骑马过来轰走就是了!”
“你自己慢慢玩吧,本太子不奉陪了!”
带着一种被欺骗的失落感,李彻调转缰绳就往回走,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刘玉瑶和他所听说的刘玉瑶差别这么大!
“喂!李彻!!”
刘玉瑶在他背后声嘶力竭道:“你不会真不管我了吧!我怎么下去啊!”
“一会它们就散了……”懒懒的应了一声,他已经懒的再去理这个小女人,而且他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自己自始至终都被骗了,这个刘玉瑶是冒牌的?
刚要打马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啊——!”
他不耐烦的回头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几只暴怒的公鹿正在用犄角撞那棵枯朽的歪脖子树,整棵树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而在树上的刘玉瑶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在四处寻找落脚的地方好让她离开这颗危险的树。
但周遭都被公鹿包围,如果她一旦跃下没有及时逃离的话,将会立刻被公鹿的犄角扎透身体。
而唯一一处没有鹿的地方,却是身后的山涧,山涧底下水雾蒸腾,看不出到底有多高,也看不出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李彻见她往山涧下望去,知她已经穷途末路,大叫一声道:“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