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李彻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对刘玉瑶道:“只怕这世上还真没有哪个夫子敢教他,他是本太子的师父,太子少傅王远,少傅一向是一手草书写的出神入化,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草书有一天已经潦草到你这个大才女都看不懂了。”
刘玉瑶赶紧澄清道:“也还好,还好,我只是比较喜欢你那一手好字,端端正正的,多好看啊。”
“我那日不过是有闲心,随手写了几笔楷书就被你记的这么清楚了,在你这位京城才女面前不是班门弄斧了吗。”
“搬什么门?”刘玉瑶正兀自奇怪的自言自语,就见太子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这种表情这种微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以前知道他要作弄自己的时候,他总是露出这种笑容。
果不其然,只听李彻冲弄影说道:“取笔墨来,本太子要欣赏欣赏太子妃的墨宝。”
好家伙,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她现在假装手腕断了还来得及吗?
弄影屈膝退下,去拿笔墨了,这边刘玉瑶真想用传声入耳大声把她叫住:弄影你不要命了吗!我一写就露馅啊!咱俩不是得被砍头吗!弄影你不要去啊!!
然而她到底武功低微,根本使不出这么耗费内功心法的技能。
不一会的功夫弄影就捧着笔墨纸砚送了上来,在矮几上一一摆放好。
太子饱蘸浓墨,将手上的笔递给身边的小女人道:“写吧,让我见识见识。”
“我……”刘玉瑶手上握着毛笔看看这个男人,在他眼中读出了期待两个字。
犹豫了半晌,手上握着笔举在白纸上面,就是迟迟没能下笔,而弄影一旁好像事不关己一样高高挂起。
太子也没催,终于,在刘玉瑶急中生智想在纸上画点什么的时候,太子却低低叹了口气,从她手上抽出那支笔,一把甩出老远。
“不想写就说,咱就不写!”李彻的语气似乎带着点为怒,尤其是那一只毛笔,在光洁的地面上滚出老远,划出一道磨痕。
刘玉瑶没想到他真的没有再强迫下去,不禁庆幸的松了口气。
只见这位太子扶着她的臂膀,与她目光相对,深邃漆黑的眼底一片水光潋滟,似乎稍微有点犹豫,他终于说到:“我可以等,等你想告诉我一切为止。”
刘玉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份早被这个太子看穿了一样。
急急扭头向弄影看去,只见弄影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和平时的她没什么两样。
怎么她发现自己被识破了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了?
后来刘玉瑶问过弄影这个问题,她说,太子知道我不是刘玉瑶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和担心。
只听弄影一如既往,语气冰冷道:他连冒牌的刘玉瑶都不在乎,可见是动了真感情,我又有什么可紧张担心的。
那是后话,而此时的刘玉瑶正面对太子,紧张的话都说不出一句了,摆着冰缸的花厅,感觉却似个火炉一般。
终于,焦嬷嬷急急在门外叫了一声打破了室内难堪的沉默,只听她道:“娘娘,太子妃娘娘,皇后请您往凤藻宫去一趟。”
刘玉瑶正好有了个借口和理由赶紧挣开太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好使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她清醒后才震惊的冲门外叫道:“什么!皇后叫我!是不是要杀我的头啊!”
但听太子失笑出声,继而一声冷哼道;“她敢!你尽管去吧。
话说这个太子李彻不能为她做主,她还是得去征询弄影的意见。
见她眉眼微垂不做表态,想必就是默认了。
有点紧张的在轿撵上坐了,由焦嬷嬷与弄影一同陪伴她往皇后所住凤藻宫行去。
虽然已是半下午了,但这大夏天的仍然骄阳似火,烤的树叶蔫了,石板路滚烫,连地啊知了似乎都在叫的有气无力。
坐在轿撵上,刘玉瑶一直在想,她该如何向皇后说明一切,如果她怪自己背叛她,要惩罚她,那倒是无所谓,怕就她到时候再迁怒太子。
在凤藻宫前下了轿撵,焦嬷嬷搀着她,她按照弄影所说规行矩步,似乎越是这样,宫人太监愈发去注意她了。
进皇后所住的宫室之内,只见她正笑眯眯的和一个小姑娘谈话,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听到脚步声,皇后看了过去,连带她身边的小姑娘也转过头来了,却是方茉这个人。
一直被禁足东宫,她所知道的消息比较少,现在看来,连被皇后召见都能和她来个偶遇,可见她为了自己能进宫也是蛮拼的了。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当初在行宫所受的伤似乎还没好,身子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一抬眉一转眼,都显风韵十足。
“是茉儿给你求情,否则一定要关上你一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