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正沉默间,传令兵跑了进来,匍匐于王嘉胤身边。
“快起来,可有消息。”
“官兵已在城外盘桓五日,依然如常没有可疑之处。”
“可打听到是谁的兵马?”
“主帅曹文诏,先锋官艾万年。”
“可知此二人是何来历?”
“小人无能,不曾打听到。”
“嗯,先下去吧!告诉兄弟们时刻注意官兵的动向,”王嘉胤虽然心中焦虑,对兄弟却不会乱打乱骂。
“是!”
“只顾着打仗了,现在可好,连敌人的来历都不清楚,”王嘉胤甚是烦恼,待传令兵跑出去,颓然坐于椅上,右手成拳支起沉重的头颅,思考着如何才能走出这突然变成绝地的河曲。
“据自成所知,此二人皆是屡立战功之人,至今没有过败亡的记录,”李创轻敲椅子扶手,淡然说道:“曹文诏乃是山西大同人,艾万年则是自成的同乡米脂人,只是没有任何的来往。”
“我们只顾一时安逸,如今成了曹文诏的瓮中之鳖,”王嘉胤抬头后,表情放松了很多,“无论他是谁,如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明显在等我们粮草用尽之时,再行屠杀!”
“朝廷对众反王有安抚之策,我们自然可以模仿他人来个炸降,待出了河曲再行举旗,”顾君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各人耳中。
“哈哈哈,”王嘉胤大笑着站了起来,“此话若是由他们说出来,我定会大骂一番,但是由先生说出来,嘉胤自然另眼相看。”
王嘉胤胡乱地挥舞着双手,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嘉胤虽然没读过书,但那些反复小人做的事,嘉胤还做不出来,嘉胤既然想反他大明,就是不想委屈求全地坐那些贪官污吏的打手,去看他们丑恶的嘴脸,这样的话先生还是不要在说了。”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虽然降官是下下策,但对于目前我部形势来说,还是上上策,”顾君恩并不放弃任何生的希望,“至少能保证兄弟们的生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气节有时候一文不值。”
“这些道理我都懂,先生的苦心嘉胤自然也明白,”王嘉胤双手扶住红色案几说道,“嘉胤也不是傻子,但我就是不想做那小人,一时半会儿也不可以,兄弟们谁若有设敌之心,就各自去吧,嘉胤绝不阻拦。就算他日对战沙场,我们也只是各为其主,各取所得!随意吧!”
王嘉胤不可谓不大方,手臂如风摆起,腰一用力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众人一眼。
“哥哥这是闹的那出,”看到顾君恩还想说几句,李创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同时起身说道:“如此危难之时,我等怎会弃哥哥而去。”
“对,是兄弟永远在一起!”
帐内之人皆起身高喝!
“好!”王嘉胤转身猛拍案几道,“是兄弟永远在一起!”
“自成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兄弟们杀出一片血路!”
“正如哥哥所想,没什么好办法,如今左有滔滔黄河,右有绵延万里的长城,我们只有迎面杀敌,闯出一片血路,带兵涌入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