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本……小,小人可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颜容瑄磕头如捣蒜,额头已然泛出了血丝,抖动着身体,拼命地叫喊着。
“老子已经查明监牢之中,只有你不是被冤枉的,还敢狡辩,”张献中扯起太师椅,扔了过去,咔擦声响,太师椅碎裂于颜容瑄身前三尺处。
“小人从没杀过人,就请大王饶小人一命吧,小人家……”
“哈哈哈,家有八十高堂,亦有嗷嗷待乳的婴孩,”颜容瑄为保命已经拼出去了,没等说完原由,却被张献忠狂笑着给接了下去。
“拖出去,砍了,人头挂在衙门门示众,”根本不给颜容瑄辩解的机会,张献中下了死命令。
颜容瑄面如死灰,已然廖无生机,摊到在曾经耀武扬威的红地毯上。
“八大王,”李创终是不忍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死去,毕竟这血肉之躯承载着鲜活的生命,“杀人不过头点地,颜容瑄虽是贪婪,却也没有人命在身,不如给他个赎罪的机会,如何?”
“好!兄弟既然为他说话,自然要轻些才是,”张献忠没有犹豫,大声说着,“赏他一百军棍,叫他再敢欺负平民百姓!”
说完便先行走了出去。
颜容瑄刚刚现出生机的脸颊,再次蒙上了死灰色。
张献忠虽然给了李创很大的面子,却等同于没给。
一百军棍,强壮如李创这样的人,也要在床上躺上三两个月,颜容瑄一介文人,那里能承受的住。
虽然李创感到脸上有些红热,却也无法再行阻止张献忠的行为。
在颜容瑄的惨叫声传来之前,大步走出了凤阳衙门,朝军营走去。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尽管顺利拿下凤阳,李创却颇感无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崇祯八年的元宵节,就在众人嗜血的打打杀杀中度过了,这是李创有生以来第一个最难忘的元宵佳节。
“舅王,已经日上三竿,八大王怎么还没过来?”
高迎祥与李创一如既往地辰时商议大事,如今已是巳时,却还没看到张献忠的身影,二人都有些焦急。
“不要急,已经派人去叫了,”尽管高迎祥对张献忠的行为有些不满,现在毕竟是合兵一处,求得共存,所以高迎祥安慰李创不要着急。
“报!”说话间,派去叫张献忠的人跑了过来,“八大王已去了凤阳陵寝,不能前来议事!”
“他去陵寝做什么?”挥退传令官后,李创难掩心中疑虑,盯着高迎祥问道。
“呵呵,做惯了强盗的人,还能做什么,”高迎祥摇头笑道,“不过本王喜欢!哈哈哈!”
“这种行为太可耻了,我得去阻止他!”
不待高迎祥回应,李创已经走出帐门,跳上马背。
询问好方向后,如离弦之箭飞也似得射向凤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