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合

2015-06-20 作者： 凤凌苑

巧 合

桃桃终于再次出现。

滕兆海约杨秀峰去“五菱河山庄”，进到山庄里杨秀峰见到桃桃的。

初见面杨秀峰以为桃桃是山庄里的侍应女，感觉这女子气质很不错，滕兆海却笑笑地看着杨秀峰。直到桃桃走到杨秀峰面前说“杨科长，感谢你救命大恩啊。”杨秀峰听了愣着，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见滕兆海表情不对也不敢随口调析。

“我是桃桃啊，科长的救命大恩我日夜记着，科长却把我忘记了。”桃桃说着娇笑起来，笑声里果然有种媚柔如骨的感觉。

“桃桃？恭喜你康复了。”杨秀峰一下反应过来，当天救人时虽然看过桃桃的脸，可面色表情和角度都不同，哪还对得上模样？“康复后越见漂亮了。”杨秀峰忙补了一句。

“老公，我说科长肯定认不出我，你信了吧。”桃桃说着走到滕兆海身边，搂着滕兆海的手臂，用醒目的凶挤压着滕兆海，撒着娇。“你还不快谢谢杨科长？”

“秀峰，谢谢你。”滕兆海说着在桃桃娇艳的脸上亲了亲，没有避杨秀峰。

“老哥还说这些。要说感谢也该我来说，你帮了我多少我心里清楚着。那次不过是巧合，换了其他人遇上也会这么做的。”杨秀峰不想居功，这时段滕兆海简直是杨秀峰的神灵一般。

自己能与钱维扬副市长这样的大人物认识并得到初步认可，都是滕兆海出的力，还不要自己任何好处。

“桃桃，你要有什么女伴给我也介绍介绍。”杨秀峰嬉笑着说，这样把话题拉开，不要总纠缠着车祸的事。

“真的？科长这么帅会没有几个美女陪着？我可听老公说你很有才能的。”桃桃说。

“他呀，就是太怕家里那人，少了很多情趣，生活没有滋味啊。桃桃，今天我们庆祝你彻底康复，你想要什么礼物？”滕兆海手搂着桃桃的后腰，看得出他对桃桃的爱惜。

“很久没有与老公在一起，老公，你说我最想的是什么？”桃桃说后娇面红了起来，那声音像是对滕兆海进行召唤一般，手在滕兆海腰间掐着，对杨秀峰豪不避讳两人的亲热。滕兆海便嘿嘿地笑起来，说“桃桃，看你这样我们请的客人怎么办？”

“不碍事，不碍事。”杨秀峰说，上次在救滕兆海时，曾见滕兆海的裤链是开着的，桃桃的头部也是向着驾驶座，不由得杨秀峰不胡思乱想。估计两人要回到柳市了，分开前还要留下些挂记的事，结果却弄分类神才出车祸的。这也只是猜想，哪敢去问滕兆海或桃桃？“我到江边去钓两小时鱼，总够时间了吧。”说着往外走，背后传来桃桃腻甜甜的笑声。

“五菱河山庄”三面环水，除了河流干道另两面都用网围住，里面养着鱼，来休闲的人都可花点钱租钓竿垂钓。

杨秀峰小时也玩过钓鱼，这两年到柳市后，江海等人偶尔也约请钓鱼。这时要回避两人亲热，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河边去，两跟钓竿一盒烟，不在于是否有收获而在于那种心境。走到租钓竿处，正选着钓具，见一群五六个人走过来，也是想来垂钓的。

杨秀峰抬头看是，见钱维扬副市长昂首走来，忙说，“市长。”

“是小杨啊，你也准备钓鱼？”钱维扬说，身后的那些人一齐看向杨秀峰，脸带惊疑。

“市长，总算见你也休息一次。”杨秀峰说。对于今天能够这样巧合遇见钱市长，心里当真激越难忍，脸上肯定都表露出来，却不必去压制，让领导见自己这样也是好事。

“看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从没有休息过一般。”钱维扬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工作再忙总要劳逸结合，才有工作效率嘛。好，今天就要小杨给见证见证。”钱维扬对自己能大张旗鼓地休息一天很开心，随后把杨秀峰介绍给身后的那些人。

这些人杨秀峰对其中一两个面熟，只怕也是在电视新闻上见到的。两人果真选了钓具，其他人也选了。走到钓点，钱维扬拉着杨秀峰让杨秀峰就挨着自己钓鱼。

两人钓鱼的功底都差，因为是围池养鱼，想钓上几尾来也是很容易的。钱维扬每有所获，身边的人都争着帮钱维扬做打下手的事，却也少了很多钓鱼的乐趣。杨秀峰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好，想对钱维扬的巴结讨好都轮不上杨秀峰来出力。

闹了一会，钱维扬也觉得这样失去了休闲的意味，没有什么意思。几句话把这些人都撵走，那些人也去租钓竿来垂钓。杨秀峰与钱维扬坐得近，两人谈了几句，钱维扬问到滕兆海今天有没有来。杨秀峰不知道滕兆海还原多久，只得说两人约好到这里见面可没有见到他人，估计给什么事延误了。

杨秀峰说“市长，要不我电话催催他？”

“不必了，大家都难得一个休息的时间。”

没有钓多久鱼，钱维扬就给电话催走了。临走时跟杨秀峰说“小杨啊，还真被你说准了，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就这样被剥夺了。”

“市长，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多。公众人物和领导都是没有私人的时间和空间的。”杨秀峰说，这两句话都是钱维扬在一些公众场合里说过的话，钱维扬当然很熟悉他自己的论调。

“不错，不错，小杨真的是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嘛。”钱维扬说着与一起来的人走了。杨秀峰也不知道要不要送送钱维扬，想了下还是跟着走。钱维扬根本就没有看他，车来后立即钻入车里走了。

杨秀峰也没有心思钓鱼，走回钓点望着水面无序地乱想。

钱维扬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很不错，是做给其他人看还是因为那个让滕兆海转交的东西？他还没有给自己任何承诺，自己也没有正式地向他提要求，滕兆海会怎么样跟他说起自己？临走的那句话，算不算是对自己的暗示？“有发展前途”这几个字的评价，是给自己听还是给周围的人听？无数的疑问却没有人给自己答复，杨秀峰也找不到答案。

等滕兆海走过来找，杨秀峰心思还乱糟糟地。

滕兆海见他心思乱着以为他本来不喜欢钓鱼，说“今天委屈老弟了，回市里我请客。要不让桃桃给你也带一个来？”

“老哥误会了，老哥与桃桃两三个月不见亲热亲热我会去吃老哥的醋？我哪会这样无聊。”说着把刚才钱维扬到来并把他的话说了出来。

“市长到这里来？钓鱼？”滕兆海问。杨秀峰再一次肯定。

“没有问到我吧。”

“问到了。”杨秀峰把他怎么说的重述一遍，再问滕兆海钱维扬说的话说什么意思。滕兆海心思也有些乱，幸好杨秀峰说得机巧没有让他在钱维扬那里出问题。两人说了一阵，回房间里去吃饭，直到回到市里依然被这是纠结着解不开。

上次钱维扬曾经要滕兆海在他们聚会时带杨秀峰去，可一直都没有聚会的时机。滕兆海也知道对杨秀峰的事要抓紧时间，领导是要靠缠的，缠得他烦了他自然会帮你把事儿给办了。

杨秀峰又做了两三次守株待兔式的守候，可一直都没有遇上钱维扬副市长。几次，滕兆海已经弄到钱维扬的路径行止，可每每到临时又做到改变，找他的人实在是多。

柳市的开发新区作为一个新的行政单位终于成立，剪裁那天蒋继成去了会场维持秩序，曾打电话约杨秀峰前去看那场面。杨秀峰拒绝了，要看在电视里看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几天后，高程远突然约几个人到开发新区去看看，里面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杨秀峰这些天为找钱维扬的事弄得头昏脑胀，正想有些什么事换换脑筋和心情，很高兴地去了。

到集中点时，赵华强、蒋继成都没有到，而胡丹路远也没有来，只有吴如海、滕兆海、高程远和杨秀峰四人。开发新区柳市市区往南，开车到附近时，高程远要几个人把车停在停靠点步行前去，免得影响工地施工。

往工地里走，高程远介绍是个大基本情况，杨秀峰就想看个新鲜，拿了相机一路拍了些施工情况和挖掘钱的地势。吴如海说杨秀峰拍这些又不是什么好的景色，哪值得这样用心去忙。高程远说杨秀峰是想过十几年或几十年后，拿这些照片出来那就是很有价值的东西了。几个人如今已是朋友相待，说说笑笑一路走着。

返回的路途，却遇上了钱维扬副市长到开发新区施工现场来视察。

滕兆海见钱维扬到来，忙小跑着到钱维扬身边去。高程远是施工管理人员之一，忙着也走过去。吴如海和杨秀峰两人正想着要回避，滕兆海却打电话过来要杨秀峰过去，说副市长想见见他。

留下吴如海一个人去停车处，杨秀峰急步走去与钱维扬一行人汇合。

到钱维扬副市长面前招呼后，钱维扬问杨秀峰过来做什么。

“市长，柳市又将有新的变化，一两年后这里都将变为最为美丽的新区，我想把这旧貌拍下来，等一两年后与新颜对比，更好的反映出柳市的据大变化。”杨秀峰说的时候，有电视台的摄像机对着，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只在意钱维扬对他的话的反应。

钱维扬说“小杨是教育部门的干部，素质就是不同。像这样的年轻人，我们要注意培养啊。”说着拍了拍杨秀峰的肩。

这镜头在当天就在柳市地方有线台播出，把杨秀峰说的那句话和钱维扬那句话也播了出来。节目一播出，立即在柳市教育局和熟悉杨秀峰的人群里引起强烈反响。

得到柳市最炙手可热的常务副市长当众夸奖，亲切地拍肩，意味着什么说法可多了，都觉得杨秀峰肯定要升上去。柳市教育局对杨秀峰当然本着副市长那句话：素质高，要注意培养。

甚至有人传出杨秀峰立即要出任柳市教育局的副局长职务，传说中连对杨秀峰讨论的细节都活灵活现。

杨秀峰知道大家对他的谣传，可自己和滕兆海都没有得到钱维扬任何实际些的承诺，心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经营这事，想等有机会再开口求一求副市长，看能不能有个实际改变目前处境的，弄个实职来干干。

这天回到家里，吃过饭后岳父廖昌海没有像平时那样坐进书房里。廖佩娟也在，廖昌海要廖佩娟陪岳母去散步消食，母女两人走后，杨秀峰知道岳父有什么事要找自己谈，心里明白肯定是为这些天的传闻。

在师训科里江海、刘浙西等人早就把这些无中生有的传言告诉杨秀峰，还要他请客。教育局和市里当然不会为钱维扬副市长一句话，立即讨论自己的事，总要等钱维扬有了明确的指示。

钱维扬会不会有明确的指示？杨秀峰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秀峰，最近市局里对你的传言很多，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交个底，市局要真有这意向时我才好说话。”廖昌海直接地说，平时与杨秀峰说到市局里的人事调整或有人上门来找廖昌海拉关系，廖昌海也没有刻意回避杨秀峰，想让他对教育局的一些事多了解些，自己才能经营出一个有利的环境来。

“爸，都是那些人胡乱猜想，没有实际的事。”杨秀峰说，对岳父在自己工作上的事同样不会有什么隐瞒。

“只是谣传？”廖昌海以为杨秀峰不肯说实话。

“那也不完全是，那次只是巧合在开发新区施工工地遇上副市长，他没有答应给我什么。”

“副市长认识你？”

“是的。”杨秀峰把上次怎么认识滕兆海副主任，之后如何与他们交往成为朋友，举例了蒋继成是廖佩娟见过的，解释自己和滕兆海比较铁了的关系成因。滕兆海把自己引荐给钱维扬副市长，又说了几回找钱维扬的经历。

廖昌海一听知道杨秀峰说的是真实情况，说“要是市局里动议让你变变位置，你是想到人事科里，还是任一个副局长？”

“哪会由得我选？这些话都是谣传，谁会真正去落实。”杨秀峰没想到岳父会这样问自己，到人事科要是任科长那可是个肥的流油的职位，自己也抢不到手，副科长职务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现在这师训科科长混得开心，至少平时花销不成问题。要是不在重要职位上的副局长，自己也只是在级别上前进了一些，能不能混得开心那也说不准。

就算这些事都不考虑，局党委会真的来讨论自己？

“你要是有意向，我才好借着这时机推动，至于成不成还要你那边努力，市委那边的朋友能直接说句话过来，我这边就好做工作了。”廖昌海说。

要滕兆海到教育局来说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安排好，不是正规的给局长发话引导引导局长书记的思路，滕兆海很好做的。

“那也要找机会，我去跟他商量商量。什么位置总比目前好就是了。”杨秀峰知道岳父对职位的理解比自己要透彻，把这事推给他。

两人安静了一会，先杨秀峰说的这些人社会地位都比杨秀峰要高得多，廖昌海想想说，“与朋友的交往不外乎财和势，在社会上结识的朋友更是如此。师训科的经费自己要少花些，要是手头紧就跟我说。”

“往来开销是大了点，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些。就是佩娟对我出去交往不理解，时不时又要闹一闹。”

“你们静心地谈谈，我也和佩娟说说。秀峰啊，跟你说句话，我也就这两年了，过了后就得靠你自己，现在看到你有这样的底子我心里很高兴。路，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这次谈话后，廖佩娟果然对杨秀峰态度要好多了，也不很盯着杨秀峰的手机和钱夹。

廖昌海给了一张钱卡，说要是关键时刻要用大钱时，可以取用。那卡虽然没有落到杨秀峰手里，可他日子总算滋润了很多，在外面混也不用事事到家里又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