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熙愣住了,然后便是大笑起来:“好!爽快,当真是爽快!”
是夜,三人酣畅淋漓的狂饮一番,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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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宿醉方醒,闻安臣便闻到了外屋传来的阵阵香气。
因着昨日闻安臣醉酒了,谢韶韵准备的饭菜很清淡:小米粥,小咸菜,馒头。
清粥小菜,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趁着吃早饭的当儿,闻安臣把这事儿跟谢韶韵说了。
谢韶韵听了,脸色一变,盯着他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闻安臣断然拒绝道:“你绝对不能跟着去,路上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若是我不陪在你身边,你有个闪失怎么办?”谢韶韵难得的在他面前强硬了一番,顶了一句。
闻安臣知道她的心意,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自是能照顾自己的。”
“我不放心。”谢韶韵神情很坚决,摇头道:“我就是要去,要和你一起走。你不知道,你素日里去衙门上值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的便是心里慌慌的,说不出的难受,抻长了脖子盼着你回来。你去州衙我都如此,更别说去千里之外了。”
“咱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闻安臣瞪了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浑话?”
“我不是说浑话。”谢韶韵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在这世间,我所能倚仗的,只有你了。若是没有你,我也死了算了。”
闻安臣只觉得心似乎被重锤给狠狠的砸击了一下,说不出的心疼。
他看着低声抽泣的谢韶韵,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
谢韶韵死死的抱着他,胳膊使劲儿的圈着他的腰肢,生怕他跑了一般。她眼泪簌簌而下,低声抽泣道:“你来秦州,我就跟来秦州,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这辈子前二十年,过得如在地狱中也似,又像是给关进地牢。直到遇到你了,似乎才瞧见了阳光,知道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希望。”
闻安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道:“好,一起走,一起走。”
……
走在去往州衙的路上,闻安臣一直在思索着应该怎么把谢韶韵给带着。
直接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那肯定是不行。不说别的,只要是被人告上一状,让徐惟贤抓住自己的把柄,单单是这一条,就得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是徐惟贤了,只怕以黎澄的性子,得知自己做出这件事来,也会对自己大失所望。
闻安臣心中暗自苦笑:自家这媳妇儿,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啊!
不过他既然答应谢韶韵了,就绝对不会反悔,他能够理解谢韶韵那种心情,所以现在也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了。
此去千里,来回数月,分开这么久,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不出意外的话,那一百五十名征发的民夫,应当是会步行而去的,而闻安臣,则是可以骑马,乘坐马车的可能性都不会很大,要么是骑马,要么就是也跟着步行。连马车都不能乘坐,更别说藏人了。
这样说来,就不能把谢韶韵放在队伍中带着她了。
其实只要是不把她在队伍中带着,那就好办了,直接雇一辆马车跟在队伍后面就好了。
只不过,秦州距离蓟镇超过千里,只怕没有哪家大车行愿意跑这么远的路程,毕竟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