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臣慢悠悠道:“你怎么就知道,这儿没我的事儿呢?”
“还有你什么事儿?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能接着……”后来打圆场的那书吏瞪着闻安臣道,话还没说话,他好像就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敢置信的瞧着闻安臣,道:“你,你……难不成?”
他的眼中透出掩不住的恐惧。
“没错儿!”闻安臣淡淡笑道:“董推官委派在下继续负责此案,并且呢,接着管着你们这些人。最起码在这个案子破获之前,此间的事,本官还是能管一管的!”
他还在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已经是一片冰寒。
听了这句,方才那两个书吏都是如坠冰窖!他们的表情僵在脸上,呆呆的看着闻安臣,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儿咱们的啊!这厮惹下这么大的祸端,怎么还能接着管这个事儿?咱们方才那般得罪了他,他岂能跟咱们善罢甘休?
想到了得罪闻安臣之后的下场,他们心中都是畏惧之极,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闻安臣虽然没真正声色俱厉的怒斥过谁,甚至都没跟人翻过脸,大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大伙儿都知道,这位年轻的闻官人不但能力相当出色,更是心狠手辣——君不见他刚来没两日,就把原来的刑房书吏刘信七给弄得下了大狱,现在生死两难?
至于手段,那就更不用说了,王大给他那么收拾了一顿,养好伤回来之后却对他服服帖帖的。这等手段,岂是寻常人能有的?
他俩甚至连侥幸心理都不敢抱有了。
忽然,后来打圆场的那书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方才冒犯了闻官人。小的不敢求闻官人饶命,但求能从轻处置,让小的继续为大人效力。”
他这一跪下,一开始挑衅闻安臣的那书吏赶紧也学着跪下,连连磕头。
连旁边正在哭的奚东也不哭了,怔怔的瞧着闻安臣。
闻安臣没有理会跪着的那俩人,而是看向其它的书吏,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书吏赶紧解释了一番,无非是奚东瞧见奚云的尸体,闹将起来之类的话。闻安臣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他快走两步,上前扶起了奚东,和颜悦色道:“奚老丈,先起来说话,起来说话。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他这么一温言安慰,奚东眼泪刷的一下又掉下来了,抓着闻安臣的袖子,嚎啕大哭道:“闻官人呐,您可要给小儿做主啊,他死的冤枉啊!”
闻安臣安慰道:“奚老丈你放心,奚云并非杀人凶手,他乃是被真凶杀害,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他报!定要寻出杀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奚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便要给闻安臣磕头,闻安臣却是赶紧一把将他拉住,道:“奚老丈,你可是折煞我了。”
闻安臣足足安抚了奚东小半个时辰,终于让奚东情绪稳定下来,他亲自将奚东送出府衙。不过奚云的尸体现在还不能运走,还要请仵作检验奚云死于什么毒,这样对破案也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