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这些书吏本来都被闻安臣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都是尽心尽力为他办事,也没起什么异样的心思。但现在大伙儿都想当这个副司吏,那么势必就要明争暗斗,而大伙儿谁想当副司吏,就要巴结徐惟贤惟贤。
如此一来,闻安臣辛辛苦苦整合起来的刑房众人,便要分崩离析了。
“那徐惟贤知道我是司吏老爷您的心腹,压根儿想都不想我。他知道孙少锵之前得罪过你,也被您打过板子,狠狠的收拾过一通,便以为孙少锵肯定是怀恨在心的,于是当时便说,要让孙少锵当这个刑房副司吏。”鞠孝忠接着道。
闻安臣不露声色道:“然后呢?”
“然后呀……嘿嘿!”
鞠孝忠嘿然一笑:“那徐惟贤可是看走了眼,打错了主意了。”
“他当时说完这句话之后,孙少锵立刻就推脱,说自己绝对不敢当这个刑房副司吏,而且孙少锵当时就说了,这刑房的事儿,除了您说了算,谁说了都不算!您是不知道啊,当时徐惟贤的脸就就黑了。”
说到这里,鞠孝忠哈哈大笑起来,闻安臣嘴角也是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心道这孙少锵倒还真是不错,关键时刻是站得稳的。
鞠孝忠笑了一阵,接着道:“只不过,孙少锵不想当这个刑房副司吏,别人想当啊!徐惟贤当时拂袖而去,但接下来一两日之内,刑房中就有好几个书吏去巴结他了。那段时日,这几个人明争暗斗,把刑房搞的是乌烟瘴气。我和孙少锵两人始终一言不发,就看着他们在这这儿折腾,反正我知道,甭管他们现在怎么折腾,只要是老爷您回来了,他们都得完蛋。”
闻安臣沉吟片刻,道:“这事儿,黎大人没管么?”
鞠孝忠笑道:“那几日间,徐惟贤上蹿下跳的,黎大人确实没管。当时不少人都以为,黎大人是怕了徐惟贤,不敢跟他斗了。不过呀……”
他嘿嘿一笑:“后来才知道,黎大人那段时间其实是隐忍不发,徐惟贤折腾,就让他折腾去。那些日子,徐惟贤上蹿下跳,搞了不少事,把个秦州州衙上下给弄得乌烟瘴气。忍了一段时间之后,后来有一日,黎大人却是突然发难,当着秦州州衙上下百十来人的脸,将徐同知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将他这些日子做的事一一都给抖落了出来,说他不会做事只会败事,并且把跟着徐惟贤上蹿下跳的人都给免了。”
“当时徐惟贤被黎大人给训得气的差点吐了血。经过那件事之后徐惟贤老实了不少,也不再插手咱们刑房的事务,后来,咱们刑房这些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现下,咱们刑房有什么大案子,都是我跟孙少锵一起来办,卓捕头那边儿也都多有帮衬。咱们还确实是破了有三五起案子,总归是没有坠了大人您的威名。那些小事,大伙儿也就都给办了,一直到现在也都没有出什么其他岔子。只不过,黎大人看惯了您的手段,便觉得我们都差的厉害,听说挺瞧不上我们的。”
他苦笑一声:“我们也没法子。”
闻安臣听完,微微一笑,轻声道:“鞠孝忠,你们做的很好。”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道:“现在你把当日随着徐惟贤上蹿下跳的那几人跟我说说,我倒想知道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诶,好嘞。”
鞠孝忠赶紧应了一声,把那几人的名字都跟闻安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