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冲出十几米远才停了下来,一个瘦弱的小青年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颤声道:“哥,我撞人了,在红桥附近。”
“有人看到吗?死没死?”电话里人懒洋洋问道。
“没人,”小青年探着头瞅向倒地不起的方羽白,“估计是死了,我开到一百四十迈了,那人一动不动。”
“那地方没摄像头,你倒车再撞一下,然后下车往回走,我去接你,五六分钟就到。”电话那头道。
“薛哥,我不敢啊!”小青年一听要让他再撞一边,差点没哭了。
“你傻啊!撞死了赔点钱就完事儿了,要是没死事儿就麻烦了,抓紧时间,我马上就到。”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直接挂断了。
方羽白躺在地上晕晕沉沉的,却听到了这样的电话,心道这些人对生命竟然漠视到如此程度,简直连渣滓也不如。又转念想也不完全怪这些人,现今社会金钱至上,有钱能使磨推鬼,主流道德观已扭曲,还能奢望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良心吗!
他休息的已经差不多了,手腕和肩膀虽然脱臼,却不严重,凭借他多次摘人关节的熟练技巧,分分钟就能推上去,到时候稍一释放长生真气,包管和好人一样。
可他却不想起来,他想看一看,这个小青年到底会不会彻底丢到良心,倒车来撞自己。他相信人性是善良的,若能悬崖勒马,还是可以挽救的。
小青年的表现让方羽白失望急了,电话那头挂断没数三个数,小青年就上了车,踩着油门倒车,要对他进行二次碾压。
方羽白叹了口气,伸手接上了手臂和手腕,他想好了,车子到过来后,急速闪到车身左面,一脚揣在车轮上,有七成把握把跑车揣入西面的碧水里。
滋!
又是急促的刹车声,跑车在里方羽白五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小青年开了车门,跑到方羽白身边,探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忙把手伸到方羽白腋下,吃力把他往车里拖。
方羽白被小青年的表现激起了兴趣,他闭着眼装作昏迷不醒。
“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死。”小青年力量太小,弄了好几分钟才把方羽白拖到车门口,却说什么也拉不上座位。
远处又传来了轰鸣声,一辆卡宴S停了下来,“小六,你搞什么,我让你撞死他你把他往车里拖干什么,还嫌事儿不大吗!”
“薛哥,这人还没死,我不能杀他,我得救他。”小六被彻底急哭了,“哥,你来帮我抬一下他,他太重了。”
方羽白心道,小爷还不到一百四,是你瘦的跟猴似的,不过这个薛哥听说话声怎么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吗?
“小六,我就看不上你这婆婆妈妈的样子,还想和我们四个做大事儿,你放下他,我撞他一下,麻痹的,但是赔偿的钱得你出。”薛哥上了卡宴不忘又喊一句,“办完了你得请我喝酒。”
小六略有犹豫,脑袋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眼泪滴到方羽白脸上,给他恶心够呛。
“薛哥,我要送他去医院!”小六终于做了决定,身体也充满了力量,拉住方羽白,将他拽上了跑车副座。
薛哥又从卡宴上下来,一把揪住小六的衣领,怒道:“麻痹的,我们东江四少哪个手底下没案子,看得起你寻思帮你一把,就你这烂泥巴扶不上墙的熊样,以后别急吧说认识我们。”
薛哥把小六一推,直接扔了个跟头,又朝着他吐了口唾沫,不经意往副驾驶一看,猛地吸了一口气。
他站到正面,盯着方羽白看了半天,狞笑道:“妈的,老子正找你呢,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今天该你倒霉,不死也得死了。”
“薛哥,你认得他?你不能杀他。”小六急着爬起来,被薛哥一脚踹倒。
“你赶紧开车滚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了!”薛哥一边骂小六,一边揪住方羽白的衣领要把他拽下来。
却突然感觉手腕一沉,咔吧一声脆响,左手竟然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一条手臂按在左肩,又是咔吧一声响,左臂也失去了知觉,一个让他永远难以忘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叫正义,它让好人踏实,让坏人时刻感到恐惧。你做好向我道歉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