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礼刚刚将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就从客厅里传来一男子的警告。
这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三分不屑和七分的不可一世,浑没将王文礼手中的大口径手枪放在眼里,更别提他们父子两个人了。
“你是谁?有种站出来。”王文礼站到父亲身边,左手已经拨出了紧急电话,这是他和左护法刀疤约定好的联络方式,用不了五分钟,住在前面小高层一楼的刀疤就会赶来。
王文礼电话刚刚拨出,客厅里突然传来刺耳的手机铃声,一个黑影从餐厅门口冲进来,王文礼砰砰连开两枪,都准确打在黑影上。
黑影中枪后闷哼一声,轰然落地,王文礼定眼瞧去,大叫一声,握枪双手也不知是震的还是吓得,颤抖个不停。
这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桥西帮左护法刀疤。怪不得刚刚的紧急电话拨出,客厅内响起电话声,原来刀疤已经被来人擒住。
此时王文礼两枪都打在了刀疤胸口,大口径手枪威力绝非盖的,刀疤连挣扎都没有,只剩鲜血汩汩而流,死的不能在死了。
“刀疤,原名熊天鹏,东北延边人,十六岁时杀人逃窜到金三角一带,十几年来犯下有记录的命案七条,当然,金三角火拼或黑帮抢地盘时,被他杀的人都没有计算在内。想必桥西帮现在的白货,也是刀疤和金三角牵线搭桥,这样的人,被自己的主子打死,到也不算冤。”
王祖德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是个爷们就站出来说话,躲在客厅里算什么。”
“不是我不想进去,这不正赶上你家夜宴,我这有个吃货在厨房等着厨师制作鹅肝和牛排呢!”
外面的人笑道:“别急,厨师说三两分钟就好,你也可以趁此机会,打打电话叫叫人,我记得你们桥西帮,不是还有一个右护法叫金刚吗!实在不行,一千多帮众都叫来,大家也好认识一下,亲近亲近。”
王文礼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人,突然间手机剧烈震动起来,他还以为来电话了,刚按亮屏幕,啪的一声,手机呈蛛网状碎裂,冒出一股黑烟,算是彻底报废了。
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现在连敌人都没见到,就损失了一员猛将,被摧毁了手机,这是什么高科技武器?
父子二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惑与恐惧。
王文礼不想受制于人,迈过刀疤的尸体,慢慢探头往客厅瞧去。
你妹的,还真没人。
“爸,先逃出去再说。”
王文礼朝老爹招招手,当先冲入客厅,却见一个年轻人左手举着最大尺寸的托盘,稳稳当当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胖嘟嘟的幼儿,正贪婪吸允手指上的鹅肝酱,嘴里还嘟囔道:“这玩意有些滑腻,虽然不如凤肝,但入口即化,丰满多汁,细致绵密,到也算可以凑活吃。”
能纯熟端盘的年轻人,当然是刚刚上了一天课的方羽白,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在学校篮球场大发魔威,将十几个桥西帮外围不良学生打的找不着北的小蛇妖方青。
方羽白对站在餐厅门口的王祖德父子笑道:“这么急出来迎接我们了?既然都出来了,我就凑合着在客厅吃吧,餐厅里的尸体,看起来也挺影响食欲的。”
王祖德见方羽白竟然敢带着一个幼童来找自己的麻烦,“方羽白,我桥西帮从前是和你有过些不快,可现如今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看不出来吗?”方羽白将托盘放到茶几上,将里面东西分类摆好,示意小蛇妖可以开始了。
“麻痹的,你找死!”王文礼举枪对准了方羽白,怒道:“姓方的,都说你武功高,我就不信,你再快能快过手枪。”
方羽白切下一小块鹅肝放到嘴里细嚼,点头道:“还不错,你小子选鹅肝还挺有眼光,不过这看人吗……要不你开枪试试!”
王祖德曾见过吞云吐雾的奇人,见方羽白有恃无恐,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方羽白远没有达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万一开枪打不死方羽白,怕是真的就成了不死不休了。
王祖德按下儿子持枪的手臂,沉声道:“方羽白,别说吃点西餐,你如果喜欢,我在宁王府给你留下专位,随时恭候都可以。”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舍得杀你了,”方羽白哈哈大笑,对王文礼道:“小子,去餐厅取来最好的葡萄酒,顺便拿两个酒杯。”
王文礼见老爹点了点头,沉住气进餐厅拿着拿瓶上等葡萄酒,心里终有不甘,见客厅看这里是死角,悄悄往酒里吐了口唾沫,稍稍一晃就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