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怪不得贾筠空会重拳出击,要将铁头置于死地了。
方羽白觉得这事儿太过棘手,却必须硬着头皮做下去,他心里不断琢磨,到底该用什么言语来说服贾家稍微的放放手。
方羽白心中忐忑,上香、行礼、瞻仰遗容完事儿了,尴尬道:“贾宇兄,有件事情不知你有没有耳闻。”
贾宇淡淡道:“方先生是说梁家伟是飞车党成员的事情吗?我相信这件事与方先生无关。”
方羽白道:“虽然与我无关,我却从头到尾知道事情的经过。此次来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想将事情说清楚。”
贾宇道:“我们对事情的经过,知道的清清楚楚,只会对仇人出手,不会牵连到无辜人的头上,方先生,怕是您多想了。”
方羽白是明白人,如何不清楚贾宇的意思。
贾筠空死了儿子,病了媳妇和老妈,势必要让铁头血债血偿,谁若出手阻挠,谁就是仇人。即便手段有些卑劣,于感情上却也说得过去。
贾宇明确说此事与方羽白无关,不会牵扯更多人。可铁头不是丧心病狂的要去杀死贾亮,只是一时失手误杀,其罪绝不至死。
方羽白沉声道:“我没有多想,只是想替梁家伟求个情,出事儿前他正在和我打电话,绝非有意要和贾亮发生冲突。”
贾宇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方羽白,目光冰冷而无情。
“你可能还不知道,梁家伟原本陪着待产的妻子,今天为了在产前给妻子包顿饺子,才从医院出来。他给我打电话时对生活充满希望,让我给他孩子起名字,没想到就在此时,遇到了去做拆迁工作的贾亮。”
贾宇冷声道:“方先生话里有话,莫不是想将罪名放到我弟弟头上!”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方羽白沉声道:“我知道贾家为此事,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梁家伟也应该为他的行为承担责任,可我想说,他真的是无心之举,悲剧也是偶然发生。他有家庭,有待产的妻子,我希望他得到公平的待遇。”
“嗤!”贾宇冷笑道:“公平,你说的好听,梁家伟有公平了,可我弟弟的公平谁来给?我弟弟才二十三岁,还没有妻子,更别说孩子了,如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想问你,你能将公平还给他吗?”
方羽白摇摇头,叹道:“谁也不想悲剧发生,梁家伟犯了错误,他不会为这次行为,做出违心的辩护,我希望贾家能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承受他该承受的罪名。”
“他该承受的罪名就是以命抵命,他夺走了我弟弟,我就要夺走他所有。”贾宇咬牙切齿道:“谁若想救他,就是与我贾家为敌。”
方羽白压下心里的一股邪火,沉声道:“给他一条生路,算我求你们了。”
“你!”贾宇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贾家在东江立足这么多年,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上次你把小亮打了,错在小亮,我贾家严格约束手下,没有任何人找你麻烦。可你别把贾家的大度,当成你为所欲为的资本。你真当自己武功天下无敌了吗?”
方羽白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变脸如此快,不过他仍是诚恳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为所欲为,只是就事说事。”
“咳!”灵堂外走来一人,正是贾筠空:“方先生,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不过小子新丧,真不好长时间留你。”
“贾先生,同为人父,求你给梁家伟一个机会。”方羽白上前一步,却被跟在贾筠空身后的三个长发年轻人挡住。
这三人不算高大,却有一股骇人威压从三人身上传来,好似三座大山挡在了方羽白面前。
方羽白被贾宇的话说的怒火上涌,本想抽刀迎上这三人,但看到三人身后显得颓然苍老的贾筠空,还是将这股气压了下去。
“方先生,你还是请回吧!”贾筠空推开三个年轻人,从方羽白身边走过,站在水晶棺前,看着永远不会活过来的儿子,久久不语。
方羽白叹了口气,“多有打扰,方某人告辞了。”
“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