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远带着那名死里逃生的孩子,去联系有关机构,找寻孩子亲人。
方羽白先去了医院,阮英或许是压力太大,还没有生子的迹象。方羽白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和胎儿都很健康,这才放下心来。
方羽白告诉阮英,已经找到一些对铁头有利的证据,让她不要担心,静静养胎,等待生子。
阮英默默的点了点头,原本幸福的生活,一朝破碎,即便她生性乐观,却也是有些无措。
小蛇妖方青对铁头家两口子的感情很深,一直守在医院不曾离开。阮英让方羽白带方青回去休息,方羽白却知道方青身体状况,偷偷告诉他,小家伙真是超人,即便最终铁头获罪,凭借小家伙一人,也能将铁头完好无损的救出,让她什么都不要操心。
离开医院,方羽白又去了楚玉墨那里。还未等开口,楚玉墨已经告诉他一个及其坏的消息:“梁家伟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从警察局移交至检察院,按照这种速度,铁头被判死刑的日子不会很远。”
方羽白道:“铁头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最重要的证人被人灭口,灭口之人又在飞机场离奇自杀。等于线索彻底断了。”
楚玉墨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此案你打不赢,还是早做劫狱打算吧!”
方羽白摇头道:“还没到这一地步,即便铁头真的判刑了,也不可能马上枪决,到时候真的输了,再劫狱也不迟,还请楚大哥指点迷津,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方法,通过正常途径,营救铁头。”
楚玉墨沉默半响,叹道:“你本来很聪明,但此次却是当局者迷。大多时候,想解决一件问题,都要从问题外入手。”
方羽白眼前一亮,“你说的是让我围魏救赵?”
楚玉墨道:“对,既然这件案子没有了突破口,不如从贾家本身入手,只要扳倒了贾家,何愁此事不能推翻重新审查。不过,你的速度必须要加快,估计判决会在七日内结束。到时候报送最高法核准,估计也超不过十天。”
方羽白又和楚玉墨商量一些扳倒贾家的切入点,想到铁头自从被抓后,就没有见过亲人和朋友,而阮英又在这几日生产,其压力绝对很大。
方羽白道:“楚大哥,你能不能以律师的身份,去见一下梁家伟。告诉他一切都好,尤其是阮英。”
楚玉墨道:“阮英还没生吗?可否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能不能提前剖出来。”
方羽白道:“我替她看过,肯定是男孩,且母子健康。不过阮英他们一直想顺产,具体哪天生还真说不准。除非羊水破了还生不出来,才会剖腹产。”
楚玉墨摇头叹息,久久不语,在方羽白灼灼目光注视下,终于点头答应,以律师身份去见梁家伟。
方羽白道:“你将阮英情况都告诉他,让他务必心安,等着我去营救。”
楚玉墨摆摆手,让方羽白赶紧去办事,待方羽白走出家门,他倒上一杯从醉仙阁买来的绿蚁酒,酒面上浮起细如蚁的酒渣,色泽微微发绿,浓烈的酒气刺入口鼻,让人未饮已醉。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楚玉墨醒了过来,摇头叹息不止,默默地坐了好久后,他才起身穿上衣服,去往拘留所看望梁家伟。
梁家伟的状态很不好,他会一些粗浅功夫,也跟着飞车党混过社会,但本质上还是本分人,失手杀人本就让他压力,被关押后,又不曾见到一个亲友、律师,绝望感觉已经渐渐充斥脑海,若不是有阮英和未出世的孩子支持着他,估计他早已崩溃了。
楚玉墨很公式化道:“我们见过面,我叫楚玉墨,方羽白请我做你的辩护律师。”
梁家伟虽然在被抓,但他头脑还是清晰的,疑惑道:“你不是背叛方羽白了吗?他为什么还会找你?”
“他找我,当然是因为我是最好的律师,能从贾家手里,救出你的性命。”
梁家伟摇头道:“我不懂法,却也知道罪不至死。可小白哥却找了你,你告诉我,是不是出现了变故。”
楚玉墨:“有些问题,但问题不大。所有人都在积极营救你,定会在审判之前,找到对你有力的证据。”
梁家伟叹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即便真的出不去了,我也能接受。你来这之前,见到我妻子阮英了吗?她生没生?”
楚玉墨道:“我本想见面就告诉你,却没想到你最先问的是为何方羽白会找我,也不枉费方羽白在外面费心费力营救你。我们今天上午去的医院,不仅见到了你妻子阮英,更看到了你们刚刚出生的儿子。”
“我儿子!我梁家伟有儿子了!”梁家伟霎时间双目通红,泪水盈眶,“我儿子是今天出生的,你……你有没有带他的照片?”
“带了,早上七点半生的,出生时七斤二两,很健康,阮英也很好。”楚玉墨从兜里掏出了张照片,竟然是阮英抱着一个胖乎乎婴儿。
梁家伟盯着照片,再也忍不住虎目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再也停不下来。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看着泪流不止的梁家伟,楚玉墨黯然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