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秋捋了捋袖子,站起身来,“宁尚书,我还是那个问题,这一次,希望您如实回答!”宁如秋说着看着宁奇星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十六年前,我母亲被人诬陷与他人私通,你可曾亲眼见到了奸夫?”
宁奇星脸色铁青,“没有!”
宁如秋看了白芷晴一眼,点了点头,“好,既然没有奸夫,那你仅凭一张汗巾就断定母亲不贞,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宁奇星看着宁如秋,“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如秋冷冷一笑,“我猜,其实你也是怀疑过的吧?只是当时我母亲若是坐实与人通奸的罪名,对你来说利大于弊,所以你才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顺水推舟,任由白芷晴诬陷我娘的对不对?”
白芷晴上前一步,指着宁如秋尖利地道:“你胡说什么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陷害你娘?你不怕死的很难看吗?”最后一句,却是白芷晴在拿紫曦的命威胁宁如秋。
宁如秋冷哼一声,“这个翡翠盒子就是证据!这个盒子的下面刻着的,是齐家商号的令牌,你当初为了霸占我母亲的财产,偷了她的盒子,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又转而诬陷她的清白,这个时候,”
宁如秋说着走到了白芷晴的身前,“你怕宁尚书会查出真相,你又让你的娘家暗中使手段,假装你的大儿子陷入了高利贷的纠纷,宁尚书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不得不利用我娘败坏家风一事向齐家索赔,齐家只是商户人家,能够花钱消灾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就答应了你们的要求,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为我娘出头!白芷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连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都利用了,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白芷晴脸色极为难看,指着宁如秋怒不可遏,“你胡说,你含血喷人!那什么狗屁盒子,我根本就没见过!”
宁如秋冷眼看着宁奇星,“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的话,麻烦你告诉我,关于我娘的事,其实你也是怀疑过的,是吧?”
宁奇星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白芷晴再度上前,距离宁如秋更近,浓烈的脂粉味猛地扑面而来,宁如秋差点呼吸不畅,“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回来,不过是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挟怨报复,意图让我宁家不得安宁,是不是?”
宁如秋抓住白芷晴指着她的那只手,刚想开口,手上却猛地一软,宁如秋摇了摇脑袋,一阵若有若无的无力感传了过来,却又一闪而逝,快得仿佛是错觉,宁如秋眼神动了动,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去,而是快速将白芷晴的双手反转过来,“紫曦在哪里?”
白芷晴疼得杀猪似的嚎了一声,宁茵雪和宁奇星同时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怒不可遏的看着宁如秋,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干什么?!”
宁如秋却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而是冷冷地看着白芷晴,眼神凌厉,“我问你紫曦在哪里?”
白芷晴疼得龇牙咧嘴,“我……我告诉你,她在……在……”然而,白芷晴刚说到这里,宁如秋身上再度传来一阵无力感,抓着白芷晴的手不由松了松,白芷晴趁机挣脱开去,冲着身后数十名家丁厉声吩咐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众侍卫异口同声领命道。
宁如秋开始有些站立不稳,强撑着将率先冲上来的两名家丁制服在地,那阵虚弱感却愈加强烈起来,看着白芷晴眼底得意的光芒,宁如秋知道自己这是不小心糟了白芷晴的暗算,被下了使人全身瘫软的毒药!
狠狠地咬着牙,宁如秋拿出怀里的佩剑,分别在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上分别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刺痛感传来,毒素随着血液流出去不少,宁如秋的力气也恢复了许多,脚尖用力一点,一个连环踢瞬间将七八名家丁踢翻在地,哀嚎不止,然而宁如秋的左手也因为剧烈运动,血流的速度加快了起来,滴滴落在地上,极为扎眼。
宁如秋转头看着宁奇星,“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去附近的聚福客栈见见我的奶娘,当年的事,她是其中的一个见证人,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知情的!虽然她后来被白芷晴迫害,连说话的能力也丧失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学会了写字,当年的一切,她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宁如秋目光灼灼地看着宁奇星,然而一秒钟过去,十秒钟过去,宁奇星没有动弹,此时,一个家丁冲了上来,手中的长棍狠狠地打在了宁如秋的背上,宁如秋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宁如秋挣扎了几次,却没有爬起来,这时,更多的棍棒落在了宁如秋的身上,宁如秋睁大着眼,死死地盯着宁奇星。
“够了!”宁奇星终于怒喝出声,他定定地看着宁如秋,半晌,敛了敛眸子,沉声说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宁府!”
宁如秋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奇星。
再怎么说,他也是原主的父亲,却能在真相如此直白的情况下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这男人的心,真是铁石心肠?
几个家丁利索的上前,抬起了宁如秋,狠狠地将她扔出了宁府,整个过程,宁如秋没有挣扎,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宁奇星。
宁奇星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此时,宁茵雪追了上去,狠狠地将一个包袱砸在了宁如秋头上,恶狠狠地道:“这就是你娘的遗物,拿着这些快滚吧,宁府不欢迎你!”
“砰!”宁府的大门狠狠的关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