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过来,司霆烨并没有见有流民在路边乞讨流浪,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些日子过去了,莫不是这国都城郊的流民难道都被安置好了?
此时天幕已然暗沉下来,司霆烨派人寻了一家客栈,马车便就直往客栈而去。到了客栈,司霆烨将宁如秋安顿好后,便就离开了房间。
司霆烨没说,宁如秋也不问,只心想他有他的打算。只是越离国都城近,她的心就有些压抑,也不知皇宫里现下如何,烨王府是否安然无事!
“王爷怎不在这里陪你,反倒出去了?”妙姨看着神情若有所思的宁如秋,以为她是因为司霆烨出去了才会这般。
“想来是有事去办,妙姨累了就去歇息会儿罢。”宁如秋回过神,朝妙姨淡然一笑。
“王爷出去也没说声,难免叫人担心,我不累,倒是你,怀着身孕又一路奔波,我在这里多陪陪你也是好的!”
“该说时王爷自然会说,他不想说,问了也问不出什么,对了,明日咱就到烨王府了,你需要什么物件儿,明儿咱到了国都城一起置办了。”
宁如秋的话让妙姨心中一暖,也不知多少年了,反正久的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再没人与她说过这般暖心的话了,一时间,竟有些湿了眼眶。
宁如秋见状,眉色一紧,“妙姨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妙姨连忙摆手,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有些感伤罢了,对了,您的安胎药也该是好了,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妙姨说罢,不等宁如秋回答,便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司霆烨匆匆而回,恰巧撞见神色有些异常的妙姨与自己擦肩而过。
“发生什么事了?”司霆烨走进房间,淡声问道。
“无事,大概是思念故人了吧。王爷的事办完了?”宁如秋这般一问,司霆烨的脸色瞬时凝重了许多。
在宁如秋身旁落座后,这才缓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被派到这国都城郊救助流民一事时候,我送你回府,却在半路遭遇天降乱石之事?”
宁如秋端起茶壶给司霆烨斟了一杯茶水,忽的听闻此言,不禁凝眉,“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说罢,抬眸望着司霆烨,只见司霆烨默然点了点头。“当时我就觉得那些乱石来的太过怪异,后来就派人一直暗中调查,但直到我在国都城郊接到你的书信动身去往边境之时,依然没查出什么结果,今日在国都城郊落脚一晚,其一就是为了这件事,方才据派去的人回报,已经证实那些天降乱石确属人为。”
天降乱石有人背地里有意针对司霆烨与宁如秋二人而为之,那次的乱石来势凶猛,势要让二人殒命在那儿的架势,这般的铁了心,究竟是谁希望他们死呢,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他们正处在谜团中心,一时间迷惘不已。
“留宿于此,还有别的原因么?先前那些流民此时是何状况?”宁如秋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部分流民已经被朝廷安置了,我去了边境后,皇上又派了朝中大臣过来赈灾,安置流民,疫病之时,死了几个人,但后来疫病问题也被解决了,所以,国都城郊流民一事已然不必再忧心。”
“那便好,现下北洛国也无心耍这些手段来破坏天宏国的安宁了,不过北洛国皇帝来天宏国拜访一事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不能在天宏国境内有任何闪失。”
“恩,此事皇上想必会思虑周全,待明日我们回到烨王府,那北洛国皇帝拜访的文书应也已经递到了皇上手中,到时咱就见机行事吧。”
宁如秋闻言点点头,微微蹙起的眉心却未舒展开,“皇后一去,现在宫中不知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宁如秋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司霆烨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皇后的死,皇宫之中定然受到影响,孙太妃与孙佳敏定是已经成为实际掌权人,而对对皇上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打击,毕竟,一个陪伴他多年的人突然就没了。不过从他处理政务上来看,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宁如秋忽的想起那日皇后悲惨而死的景象,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连司恒青也不见踪影,真让人难以相信司恒青对吴璃的情谊是真。
不论怎样说,吴璃与其生活在每日的尔虞我诈,争风吃醋中,倒不如早早离开,也就不用再忍受煎熬。念起这古代女人一生都是为男人而活,不免觉得悲哀与惆怅。
司霆烨见宁如秋扼腕叹息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会步了吴璃的后路,便就霸道而认真的扳过宁如秋的身子,强迫她的眼眸与自己直视,“不管别人如何,我司霆烨今生今世只要你宁如秋一人,哪怕是舍了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
他幽暗深邃的眼底流转着异样的亮色,这样认真的司霆烨仿佛周身都拢着淡淡光色,明亮的叫人移不开视线,他总是有魅力轻易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今生今世么?宁如秋心里默念着他的这句话,唇角忽然漾起一抹绝色的笑,映着月光与烛光,美得不可方物,司霆烨不禁看的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