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一切希望都毁灭了,没有了孩子,她不知道墨千羽还会不会娶她。
想到此处,她便觉得人生没有了希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绝望。
刘大夫弯了腰,给冷云熙行了礼,“给二小姐请安,老朽受老夫人之托,特来给二小姐治疗。”
冷云熙也不回答,刘大夫见了,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冷云熙诊脉。
老夫人和冷苍远坐在榻上,并未看冷云熙。
刘大夫替冷云熙诊完了脉之后,走到老夫人面前,“回老夫人的话,孩子是没有了,二小姐失血过多,需要好生调理才是,还有,就是……”刘大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老夫人最烦拖拖拉拉,不悦的道。
刘大夫摇摇头,自知无法隐瞒,便道,“二小姐所食的堕胎药,剂量过多,恐怕是伤了身子了,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就算有孕,也很难保住。”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惊在了那里。谁不知道,子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如今,冷云熙无法生养,一辈子恐怕就要毁了。
“作孽啊。”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桌子,愤愤的道。
正在此时,冷云熙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刘大夫面前,抓住刘大夫的衣服,道,“你胡说,你这个庸医,你这个庸医。”
“二小姐,二小姐。”刘大夫无奈,不敢抵抗,只能任冷云熙撕扯着他,摇晃着他。
忽而,冷云熙放开了刘大夫,又走到冷云歌面前,指着她道,“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四皇子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可你偏偏要跟我抢。从小到大,你就抢尽我所有的风光,我哪里比你差了?为何总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为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你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冷云熙撕心裂肺的喊着,双唇早已隐惨白,没有了一丝的血色,脸色苍白。
“来人哪,把二小姐拖到床上去。”冷苍远见冷云熙如此泼辣,完全没有了相府小姐的样子,不禁更加的愤怒。
也许是在绝境的时候,人的力量就会无穷大,两个丫鬟废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冷云熙强行的拖到床上,躺在床上的冷云熙依然反反复复的叫嚷着“庸医,骗子,贱人。”
见冷云熙如此,冷云歌心内忽然就感到无比的疲惫。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冷云熙如此的狼狈,如蝼蚁一般,她心内闪过一丝的不忍。
难道非要斗到你死我活,才是尽头吗?她叹息。
老夫人一阵叹息,听见冷云熙这样说,很是心痛,恨铁不成钢。虽然她是庶女,可是从小到大,府里从来就没有人将她看低一分,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呆在相府,何况,一个月后,云歌就要跟四皇子大婚,为了不要再起任何的差错,等她身子好些的时候,便送到乡下的别苑静养吧。”冷苍远见冷云熙早已失去了理智,心内不忍,但厌恶感也油然而生。
冷苍远虽然一直在京都,可是他是念旧的人,所以,老家的别苑一直都没有变卖,还买了些下人,日日打扫。
那座别苑,原本是想等他自己老了,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用的。可如今看冷云熙如此,想来,让她去那里静养,或许是她最好的去处了,只希望她能够重新做人。
冷云熙听了,却急了,又奋力的爬了起来,想要下床,被两个丫鬟拦住,她也虚弱无力,只好趴在床上,喊道,“我不去,我不去,四皇子说了,会娶我的,不会抛下我们母子,我不走。”
冷云歌听了,心内一惊,看来,墨千羽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可那日,竟然可以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在她面前献殷勤,竟然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想到此处,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此虚伪阴狠之人,实在是太可怕。
只是,冷云熙不能走,她还要利用她帮她解除婚约。
“刘大夫,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让她静下来。”冷苍远皱起了眉头,冷冷的道。
刘大夫应了一声,便在写了方子,又开了一些调养小产的药,吩咐下人去抓药。
回到房中,冷云歌便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便疾笔写了一封信,传到了墨千尘的府中。
即使对冷云熙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她也知道,她不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