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摇头:“你看城守家和那几个奸商对太子如何殷勤的,若是我们不表示表示,我们在江陵还坐的稳么?”
江城沉声道:“请就请罢,只是我看太子是个很正直的人,恐怕贿赂一途走不通啊。”
王师背负双手笑道:“阿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官场之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太子的,需要我们那一点儿小小的贿赂么?我们对伤兵们做的够多了,请太子赴宴,只是一种表态而已。”
表态?如何叫做表态,又是表的什么态?江城疑惑道:“表什么态?”
王师道:“让太子知道,我们是魏国的臣子。”
江城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要投入太子帐下?”一个修史书的人,再怎么憨厚,也知道结党营私是怎么回事。
王师听后却摇头道:“天下就是太子的,太子心高气傲,或者说有绝对的信心觉得自己要继承魏国,所以,我们不必成为太子的人,只需要成为真正的魏国人。”
所谓投诚,需要投名状,只是,作为文官,如何找得到敌人的脑袋,所以王师想要联姻。
作为江陵一地的豪强,为自己览一个方家远房女子做儿媳妇因该没有问题才对。
只是,这样的事情,最好在酒桌子上说,其他地方不适合。
于是,王师便想到了,让江城请方天定来赴宴。
一封请帖,由江城带到了方天定暂住的医馆,上面是知府王师的名字。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句万古哀愁的诗似乎还没有出世,这王师,却是取的巧。
方天定,看了看请帖,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要给潘文德摊牌,让戒德正式进入水军,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不正是机会么。
随即,方天定放下请柬道:“我到时候会带上水军将军潘将军赴宴,不知可否?”
按江城所想,方天定赴宴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既然想带人,而且还是带的水军的将军,当然没问题,于是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与知府也想认识一下水军将军,毕竟以后要一起共事,边关对面的那些讨厌的宋人可不太老实。”
方天定点了点头:“九月十三,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过去,不要太铺张了。”
江城点了点头:“一定,一定,那我先知会王大人一声,就先告退了。”
离开医馆,江城自然直奔城主府,或者说知府大人的别院。
王师皱眉,低声说道:“太子这是何意,难道是要避嫌?如此说来太子不想与我江陵各族交好?不对,一定另有原因,或许问题出在那位将军身上,李师爷,帮我查一下那位将军的来头。”
不得不说,王师的政治嗅觉如同一条鲨鱼,方天定也是临时想到借花献佛,借着知府与史官两人的情面,好提出这件事,让潘文德不好推辞,加之又是酒席,更好说话一些,若是方天定自己设宴说这件事,未免给人杯酒释兵权的感觉。
李师爷立刻下去做事,联系了江陵几个大族,终于找出了潘文德的身份。
王师倒吸一口凉气,潘文德竟然是圣公的义弟,虽然圣公义弟很多,但是每一个,都能算是朝中元老,而且四十几人在魏国大方向上从来不起争端,多位一体。
如今太子要借自己的宴席宴请潘文德,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在一联想,方天定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却没有自己任命每一个将军的权利。
除去一些特殊职位,其他的将军基本由圣公和兵部讨论确定。
所以,太子是否是想往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人,如此说来自己就必须选择站列子了。
其实,这件事,算是太子和一个普通元老的争端,但是只要自己一站列子,那么久永远只能是太子的人了,毕竟三天两头改换门庭的人,会被同僚鄙视的。
而自己,还真没得选,毕竟一个将军和当朝大王子,民间全部称其做太子的人争权,该支持谁,是个人都应该明白才对。
王师立刻在心中打下了念头。
既然太子是这个意思,自己提前猜到了,那么就要好好的装一装,至少要让潘将军顺应太子的心意。
但是,之前应该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比如城中的治安,比如对伤病的慰问,比如那一桌不能粗糙,也不能奢华的酒宴。
或许,应该让王树(王师儿子)和江茗也参加才对。
确定了人员名单,也该确定吃什么才好。
不知王师从哪儿打听到,虽然方天定是江南人,却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而不甜的,要么就是麻,要么只能原味了,难道要做徽菜?
可是这江陵城中徽菜师傅的确不好找。
那就只能重口味了。
而方天定则是派人去通知潘文德,借花献佛,至少要让佛知道。
这佛不大,也不小,不是弥勒佛,也不是怒目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