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杆银白色的长枪,如同一道嘲笑,尽情的嘲笑着自己。
那长枪轻轻的一划,一道神光扑面而来,那黄金色的神光,却是那么的冷,惊出了郭德威一身冷汗,也将他惊醒。
擦了擦汗水,才发现,自己在浑浑噩噩中,似乎已经将冷汗擦掉了。
门外,似乎有些火光,此时深夜,还点燃这么大的火把作甚?做活靶子?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到身影铺了过了,郭德威警觉的抽出了长剑。
在方天定来袭之后,郭德威一直寐不退甲,所以下意识的拔刀还真的抽出了那把战刀。
来人先是一停顿,显得有些惊愕,才喊道:“将军,是我!”
你是将军,那我是谁?
不过短暂的犯浑之后,郭德威想起了,这人乃是自己的手下,李裨将。
这时,郭德威才放松警惕将战刀插进了刀鞘,极目远眺。
这李裨将乃是郭德威水师副将,乃是当年水寨四当家的,当然不会对自己下手。
船本就如同高楼,或者说高塔了,更何况是船上的三楼。郭德威看着火光的方向,知道,那是大营的方向。
因为,本来就不过一里多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似乎深秋之中,郭德威都感受到了那股热气扑面而来。
李裨将拱手道:“将军,魏人偷袭,只是骚……”
郭德威举起右手掌,让李裨将不要再说了。
看着船下,黑黝黝的水中微微的泛起了些许微光,而另一边,则是染得通红。
郭德威回头说道:“去大营看看。”
直到到了大营,郭德威也猜出了魏人的意图,缓缓的给身边的李裨将说道:“魏人也不多,而且又在围困峡州城,说不得,只是骚扰而已,根本没什么攻击力,只是让我将士不能安心休息罢了。”
李裨将点了点头。
而大营中,看到大队人马从船港方向过来,自然有人迎了上去。
郭德威紧皱眉头,没有说什么话。
虽然已是中年,马上就要步入暮年,但是水匪出生,自然不同一般。郭德威身形还是很壮硕的,也没有其他将领那般壮硕,当然,宋国的壮硕指的就是胖。
略显消瘦的郭德威询问道:“有多少伤亡?”
以为偏将摸样穿着的上前一步,跪地道:“无伤亡?”
郭德威眉头皱的更紧,问道:“有多少人惊醒了?”
那偏将愕然,然后低头道:“似乎,全部惊醒了。起初有火箭射入,先发现的人以为有人袭营,于是叫醒了所有人。”
郭德威沉吟了片刻道:“卫营何在?”
一位将领上前跪地,喝道:“卫营在!”
郭德威欣慰的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打赢这次战争,卫营每夜警戒。分成三波巡视防卫,其他营之人,必须睡觉,若寻到有夜不寐者,以抗命处置!”
战场抗命,视为死罪。
也就是说,郭德纲以军令命令将士去睡觉。
火攻之术,又如何破解,郭德威随即命令道:“传令箭塔,夜晚警惕一点,一有异动,直接射箭。”
众将大喝诺。
郭德威才点了点头,回到了船上。
今日这么一闹,明日兵卒们哪儿来的力气和魏国军拼杀?
第二日,魏国水师,不,是水师,丝毫没有要开战的准备。
第二夜。宋国水师营外的山上,锣鼓喧天。
一声声吆喝,让人难以忍受,似乎是一个个的木匠石匠在骂人。
石匠,轮着大锤时为了给自己鼓劲儿的叫骂绝对是一方特色。那声音醇厚,而刚健,而且声响动静很大。
漫天的火箭(火药做的那种)砸的蹦蹦蹦的响。
第三日清晨,好多兵卒根本起不来床,起床之后,眼圈也是黑的。
那些骚扰的魏国兵卒,也适时的退走了。
如此数日之后,宋营还有可战之兵?
宋军固然有营地之利,但是也应了那一句跑的了和尚跑不掉庙。
但是,方天定忘了一件事。
他的这个战术是建立在他推断宋国军不敢出营追击魏国步兵的基础上的。
若是这件事情成空,那么这个战术也就成空了。
本来各种原因因素下,似乎宋国军的确不该出战。
但是方天定忘了一个词,叫做匪气。
形容一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用匪气而字。
却不要忘了,郭德威这货本身就是一个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