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李娇回应道,“我丈夫原本是一位很能干的建筑分包商,只因在工地上被起重机高空坠物砸成重伤,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她向王德龙简单介绍丈夫的情况道。
“哦,真是不幸,我向你由衷的表示慰问。”王德龙道。
“谢谢。”
“现在恢复得怎样了?还在治疗吗?”
“治疗还是蛮有效果的,治疗初期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如今已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手术接连做了几个,就转入康复治疗了。康复治疗费用好贵,陆续进行了几个疗程,现在中断了。”
“呵......”王德龙听罢陷入沉思,“为什么要中断?”他问道。
李娇似乎不愿说出真实原因,但见王德龙直视着自己等待回答,只好道出实情:“康复费用好贵呀,家里的积蓄被吸干,我一个开出租的,没有多少收入,只够生活的,治疗一阵子只好停了。最近一次康复治疗还是用我卖房子买房子赚的差价付的费用,不怕你笑话,真的治不起了。”
关键的谈话桥段终于被王德龙等来了,他事先设计好的谈话过程就有这一环,“嗯... ...”王德龙故作沉吟道,“我想从公司的账上为李助理拨款二十万,权作为丈夫治病的费用,不知你作何感想?”他问道。
没想到王德龙在这关键时刻会慷慨解囊,李娇大为惊异,“我与他一面之交,萍水相逢,并且我是下属,他是上司,为我捐款,有点不合常理。”她心下思忖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取之,必先予之,他平白无故给我钱,是想要得到什么?”她心下琢磨开了。
“不...不...不。”李娇忙摆手道,“不好意思,我刚加入本公司,寸功未建,无功不受禄,怎好意思收王总的钱。”她连连拒绝道。
“不必顾虑太多。”王德龙道,“你已经是本公司的员工了,你有困难,我不出手谁出手?我不相助谁相助?“他拿出义气劲儿道,”为丈夫治病要紧。”他说的蛮有道理的。
“不,我还是不能收,谢谢王总的好意了。”李娇执意不收。
“不要推辞了,我说话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跟我争了,过后我叫财务把钱给你送过去。”
... ...
李娇懵懵懂懂退出经理室,不晓得刚才发生的事究竟为何,“好意外啊!他为什么送我钱,他给我钱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满腹狐疑,匆忙逃离王德龙。
她一面逃离王德龙,一面心下想,王德龙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向我了解工作是虚,给我钱讨好我是实,“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实在搞不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不该有的过度热情,那一定是有问题的。”她心下想。
人们对这种意想之外的馈赠总是惊讶大于感激。面对这慷慨的馈赠,李娇不得不思考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恐怕没有只是为员工分忧解愁那么简单吧。因为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话,也没有员工第二天上班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的先例。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回到办公室坐下,不出十分钟,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就放在了她的案头上,“按照王总的吩咐,给您送来二十万元的支票,请您收好。”财务人员说。
李娇拿着那贰拾万元的支票,心扑腾扑腾地直跳,“这一个小时过得跟做梦似的,我不是在梦里吗?”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觉疼了,这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在做梦。
“李助理,明天要和政府谈地皮的事儿,你要做好准备呀。”不等想明白钱的事儿,人事部主管何鑫进来通知她说,“在市中心广场附近的喜来登酒店宴请政府官员,王总说要你作陪。”他通知道。
“要做什么准备呀?”直到此时,李娇对所谓的公关工作仍不明就里,对自己即将投入的这份工作仍是一脸茫然无知。
“呵呵呵,准备什么呀,穿得漂亮些,嘴儿甜点儿会说话儿,就全都有了。”
“穿得漂亮点那是自然,可何鑫的语气中好像还包含着别的意思。”她隐约感觉到。
“范主管,还有你呦,作陪吃饭,别拿自己当没事儿人似的。”何鑫对坐在李娇对面的范娅莉道。
范娅莉一听,给了何鑫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笑容里有些许暧昧的成分。
从昨天起,李娇就感觉这一对男女不正常,“他们的眼神怪怪的。每当范雅丽瞅何鑫的时候,眼睛总是像放光似的;而何鑫呢,总是报以暧昧挑逗的一笑。这一对男女恐怕不一般,怕是有事儿。”李娇心下想。
接着,这一对男女就不顾李娇的感受,大声纵情调笑起来,就当李娇不存在似的,说得李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感觉这两人不是什么正经人,因而联想到王德龙给她送钱的反常举动,又联想到她刚加盟的这个公司,不由得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助理,放开胆子上啊,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冷不防,李娇听到范娅丽停止与何鑫调笑,转而对自己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她语义双关地说,说完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眼神看李娇,同时眼睛里泛着淫邪的光。
范娅丽的话虽隐晦,但还是让李娇听出了弦外之音,“这里有阴谋,一种事先设计好的阴谋。好像这阴谋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自己在这桩阴谋里充当被设计的角色。”她心下想,但不晓得这阴谋究竟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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