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工程监理那一块呢,一天打来五遍电话,要他干这干那,他哪懂这些呀?
这些业务都是由徐曼日常处理的,他冷不丁一接,对接不上,好像是跟外星人说话似的。
他荒唐惯了,根本处理不明白自己公司的业务。
他跟徐曼沟通,徐曼好声好气地告诉了他,但频繁“请示”徐曼他也烦。
他感觉到缺了徐曼玩不转。
“是把徐曼请回来,还是彻底把她排除在外?这是个问题。”他心下想。
他已经吩咐财会小周在给徐曼清算遣散费了,这出尔反尔的事儿做起来总是让人脸红。
“如果把徐曼请回来,我的面子往哪放?”他想,“不请回来,公司这一大摊子事儿怎么办?”
他彻底纠结了。
... ...
徐曼在床上躺了两天,感觉好点了,就去医院做体检。
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连日来不整的妆容。
“唉,”她发现自己容颜已老,叹了口气,“人没年轻就老了。没有爱情滋养的人生就是老得快。”她对自己的际遇有些抱怨,“那个只在我生命中出现一次的人现在在哪儿?”她狐疑地问道。
她注视镜子里的自己,感到有些悲催。
“我的事业似乎走到了尽头。”她心下想,“只有第一次创业,公司是自己的,可老天不成全,让我遇到个垃圾合伙人,赚了钱就潜逃海外,一走了之。第二次是为人服务,给人出劳绩,遇见个大头鬼,光知道往女人手里塞钱。”
她梳妆完毕,离开梳妆台。
“即使这个自己一手炮制的‘三江公司’成功的话,也是别人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大股东罢了,权柄还是掌握在柯龙手里。”她心下想,“况且,现在这一切都变成过眼云烟了,柯龙明确的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呆下去那得多厚脸皮呀?”她一面想,一面走出家门,“那个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柯龙,忽然性情大变,尥起蹶子来了。”
她走在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
天气很好,阳光很足,她忽然来了精神,方才出门儿前的衰气一扫而光。
好天气是会给人带来好心情的,她忽然感觉自己还能干二十年,实现心中理想还是有可能的。
她脚下的步伐变得格外有力,加快脚步到了医院。
她挂上号,去看门诊,医生建议她做一个全面体检,这正和她意。
医生给她开了CT和大生化的全面体检,她就依照体检项目排队等候一个接一个的做。
做完了,她重新回到门诊部,医生告诉她隔日来院拿体检报告,听体检结果。
隔日,她准时来到医院,医生问她是否有亲属陪同前来,徐曼回答说没有。
医生面露难色,徐曼意识到医生有难言之隐,同时预感不好。
“医生,您就大胆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她对医生说。
“你得的是癌,已到晚期。”
“什么?医生你在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医生又说了一遍,这回她听清了。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抗癌口服药,告诉她以后隔天来化疗。
她懵懵懂懂往回走,一路上,她感觉像天塌了似的。
“来之前感觉自己的事业走到了尽头,现在查出了癌,连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她悲催地想。
她有气无力的回到家,到家一头囊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想自己的事业半途夭折了,爱情也陷入绝境,“一生竟然等不来一个人,真是怪事!”她心下想。
救她的那个同学毕业后去了国外,临行前与徐曼山盟海誓,非你不娶,非我不嫁,“待我事业成功海外归来,我一定娶你。”那个同学信誓旦旦地说。
以那个同学爱她的程度,是不会变心的。他冒着被湍急河水冲走的危险勇救徐曼,相信他爱徐曼的决心不会被见异思迁夺走。
“唉,这么多年没消息,相信不会有消息了。”徐曼无奈道。
她是个痴情的人,为了等救过自己命的人,把别人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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