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子,我也支持你!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我一定就到你那去!决不再去找刘神婆!”
“从今往后程子就是咱们村的真英雄!大伙跟着我一块,抬着程子进庙堂供起来咯!”
“……”
伴随着一声声高亢似山歌的呐喊,关程被村民肩扛手抬着去了破庙,这一路震天喊声仿佛是这个古老而贫穷的山村发出的第一声苏醒的呼唤。
秦柔看着这一众队伍高举着关程远远离开,心里甜得跟一层一层地刷蜜糖似的,但是想想他身边的是王春梅,这心尖儿上的蜜糖又像是被狗舌头一层层地舔走一样。
“走吧!还瞅个啥劲儿!你还瞎担心,他程子本事大着呢!这么多人举着他去破庙,这庙到明天早上估计就能受香火了!”郑家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对秦柔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秦柔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朝家里走了,只是一颗心跟着这夏日的凉风荡呀荡,远远地就荡到破庙去了,这一晚上的梦竟然还就真在破庙里干柴烈火,烧得人大汗淋漓。
几天后的中午,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的关程刚到家门口就瞧见一堆的村民围堵在隔壁的表舅戚家山门口朝着里面指指点点,他心里一紧,赶紧扒开围观的村民冲进了进去。
“哟嚯!程子回来了?!”苟二顺斜眼瞅着关程,依旧是一副外戴帽子斜穿衣的二流子样。
眼见关程来了,老舅戚家山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关程抱怨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什么人不得罪,偏偏去得罪苟二顺!现在东西也给咱们砸了,你舅娘吓得不敢出屋,还要咱们赔钱!”
“啥?!老舅你说啥?!砸了咱们家的东西,还要咱们赔钱?!这是什么道理?!”关程这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苟二顺晃荡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斜着一双倒三角小眼对关程说道,“什么道理?!杀人偿命!这就是道理!你个二球货庸医,还不如一个粪蛋子管用,好歹还能肥肥田。”
关程朝着苟二顺迈了一步,伸手指着苟二顺的鼻子道,“苟二娃子!嘴巴给我放赶紧点!几天没抽,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别人怕你,我关程可不怕你!有事就给我说事,该你的我一分不少!要是今天你是来打砸的,当心我断了你的狗腿!”
苟二顺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心里多多少少还真是有些怕关程的,但是今天这口气还就必须得出,狗被人打了也得叫两声不是,何况他苟二顺,于是一挥手说道,“嘿!反了天了这是!东西给他看看!”
“咣当”药罐在地上滚了一下,药汤洒出来不少,倒还有一大半在里面。
苟二顺指着药罐子说道,“程子,这就是我从破庙里抓的草药,现在我娘吃了你的药非但不见半点儿好,还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叫都叫不醒了,你自个儿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关程看着地上的药罐子,还有横躺在老舅家正门入口的苟二顺的娘刘神婆就对苟二顺问道,“苟二娃子,谁让你跑我破庙去拿药的?我还没有找你偷窃的麻烦!你反倒是诬赖上门了!”其实他知道宝山村能治病的除了大夫就是神婆,要是自己真的能够完完全全获得村民的信任,刘神婆跟他苟二顺今后也不用在村子里混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由头上门闹事,而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于是选中了紧挨着的表舅戚家山家里闹,图的就是一个动静大。
“听听!大伙听听!这程子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要造福村民吗?不是你要治病救人吗?我娘病急了找不到人抓点药吃怎么了?难不成……”苟二顺说着双眉一挑,活像那狗尾巴草见了春风似的,跐溜一下就竖起来了,“难不成程子你小子在破庙里囤积有毒草药!你想干啥?!”
“苟二娃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明白地告诉你,我放在破庙里的草药都是山上挖的,绝对没有问题!你少在这里吐****!”关程怒视着苟二顺说道,他确定自己的草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担心的就是苟二顺借题发挥,影响自己在村民里的声望。
“大伙听听!大伙听听!这明明就是耍无赖嘛!”苟二顺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一指地上的药罐子对关程说道,“程子,别跟老子扯那些没用的!一句话,你要是说你开的药没问题,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药给我喝了!这药喝了,今儿咱们就一二三五六,没事儿了!你敢不敢?!”
周围的村民一看这架势,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叨叨起来,关程听着村民嘀嘀咕咕的话,就知道苟二顺这影响自己声誉的计策成功一半了。
“程子,苟二娃子坏水儿多着呢,保不齐他在那罐子里下了什么东西,你可千万别喝啊。”戚家山扯了扯关程的衣角低声对他说道,他还真担心苟二顺下狠手,这家里就得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