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有啥不成的!程子,刚才秦柔不是也给你说了吗,咱们村荒地可多了!平日里都是自个儿在家里除草,姐可不也是嘛。不过今天可不一样咯。”王春梅说着又瞟了一眼秦柔,然后接着说道,“姐的地可是要有人种了,还是咱们村最好的程子,这地保管得给耕得流油水儿!”
“春梅姐,那咱们可说定了!我回去跟老舅说一声,再搬点东西过来,你家离着这庙最近,今后我就住庙里,这样也方便。”关程说着,招呼着秦柔跟王春梅喝水,自己盘算着自己的事就离开了庙。
关程前脚刚走,秦柔后脚就坐到了王春梅身边,听了刚才王春梅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她也恢复了镇定,她秦柔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王春梅,刚才墙根儿听得舒服吧?”秦柔盯着自己白白直直得跟一根儿大葱的手,也不看王春梅就这样问道。
王春梅也是不找钱的货色,晃着手里的水杯说道,“哎哟,这听的哪有做的舒坦是不?”
“哼,王春梅你也不用这么刻薄。我秦柔心里想得紧,可不也没做啥不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稀罕程子我也喜欢,不过咱们也都知道自己啥身份。所以呢,你也不用看着我不舒服。我能看出来程子是有大抱负大作为的人,就算是为了村子,咱们也该支持他,有些事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你说是不?”秦柔很诚恳地看着王春梅,她是不想王春梅一时吃了飞醋,把一些事情给说出去了,这样一来关程的名声就算是坏了。
王春梅看了一眼秦柔,这一眼看似轻描淡写得跟小风过死水似的,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很多事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
沉默了好一会王春梅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也很真诚地对秦柔说道,“咱们都是女人,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今后,不管为了啥咱们齐心协力里帮程子就好。”
秦柔听王春梅这么一说,顿时就放心下来了,其实她还真担心关程搬来庙里,天天在王春梅家里伺候菜地会被王春梅被吃了。
两人说笑一阵,秦柔就离开了寺庙,刚离开寺庙没走出两步,她就回头看着寺庙歪着嘴俏笑着,“王春梅,你有你的菜地我有我的荒地,我秦柔就还真想尝尝好犁头的滋味!咱们走着瞧!”
而就在秦柔前脚离开寺庙的时候,王春梅就咬着手指看着秦柔离开的背影笑道,“耕一块菜地也是耕,再多耕一块荒地也是耕。”她笑着笑着忽然又想到了关程上门给她看病的事,顿时眉头一皱,“哎,要不是当初顾忌着这病染人,还就真不用心痒痒这么久,后悔死个人哟!”
关程把自己的东西在寺庙里安置好之后,就开始去了王春梅的家。王春梅的家离着寺庙就几十步的距离,自从王春梅的男人刘建国进城务工之后,后面一亩多的菜地就差不多彻底荒废了一大半。
“程子,你瞅瞅这地,这都还是你说你要来种,我昨天捯饬了一下,要不然啊,还真难入眼。”王春梅说着说着瞟了一眼关程又问道,“你确定你要种?”
关程很是肯定地说道,“当然!不就是一些杂草嘛,几锄头就完事儿了,春梅姐你放心吧,保管大丰收。”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开干。
王春梅瞧见关程这劲头,就跟瞅见八九点的太阳,又透亮又暖人,心中不由得喜欢对关程说道,“程子,我去给你拎壶水过来,咱们一块干!”
毕竟关程有气劲傍身,一天下来一亩多的地愣是狠狠地翻了五遍,不过可把王春梅累得前胸湿后背透,坐在石头上一个劲儿地喘气,喘得身前两鼓晃得跟挂在树上的柚子遇见大风似的,任谁看见都觉得惊险万分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春梅!你咋在这儿呢?”弓腰驼背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朝着王春梅走了过来。
“娘,你咋来了?”王春梅看见自己婆婆谢金菊,虽然累得够呛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
谢金菊定眼一看王春梅薄透的身前还随着呼吸一个劲儿地晃,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王春梅的面前,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王春梅说道,“你瞅瞅你这德行?还要不要脸了?弄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你自个儿还把水弄身上,故意想给他瞅?你是咱们刘家的人!你可别忘了这张脸!你不要我还要呢!”
“娘,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我这是累出来的汗水,不信你闻闻?还有,程子是来种地的,咱们家菜地荒了多久了都没有收拾,与其荒在这里,还不如交给程子种呢,至少咱们还能落得些钱。”王春梅没好气地跟自己婆婆辩解说道,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婆。
谢金菊干瘪得跟塑料鞋底儿一样的两片老嘴撇了撇,一脸的厌恶嫌弃说道,“谁闻你的骚味儿?还不进屋去换了,穿在身上招惹谁呢?”
其实不用谢金菊说,王春梅都打算换衣裳,湿哒哒的穿着谁舒服,但是刚才实在是累很了,坐在石头上歇脚没想到就被婆婆逮住了,听完了谢金菊的话虽然心里不舒坦,但也没吭声,立马就回屋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