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传来,周围的一众戏班徒弟们眼睁睁地看着关程硬生生地把汪天坤的手臂给拧断了。
惊骇、恐惧、慌乱一时间这些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眼前的关程虽然面上平静若止水,但是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阎王爷,让所有的人胆战心惊,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即将对付的是不是自己。
“啊!!!”汪天坤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的惨叫,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关程这时候才把汪天坤的废手给送开了。
汪天坤抱着自己的断臂在大堂里哀嚎连天地大喊大叫,膝盖下面的一大片早已经被疼痛出来的汗水给打湿了,可见这种剧烈的疼痛已经深入了汪天坤的骨髓里。
林山虎坐在龙头椅上,此刻已经休息恢复过来了,眼瞅着汪天坤的这幅德行,心里的气也消散多了,同时也能够看出周围的一众徒弟心里对关程的惧怕让他们不完全不敢再附和汪天坤一句,于是就对关程说道,“关兄弟,饶了汪天坤吧,毕竟师徒一场,咱们好聚好散。”
关程没想到林山虎会说出这种大仁大义的话,好像之前挨汪天坤的那一拳不是挨在他身上而是挨在了别人儿身上。
“林班主你够仁义,我关程佩服你。”关程说完抄手就把汪天坤从地上给捞了起来,汪天坤看着关程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关程捏住汪天坤的嘴巴说道,“遇上这种师父,是你的福分!以后再敢惹事儿,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然后一股气劲儿蹿进汪天坤身体里,紧接着握住汪天坤的手再一拧,就把他的手给复位了。
汪天坤呜呜呜地哀嚎着,跟一条死狗似的,丝毫没有半点的男子气概,瞅着关程也是又惧又怕,从关程的手上挣脱出来,就立刻地闪到了一边儿。
“汪天坤!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咱们师徒的情分已尽了。”林山虎垂着头对汪天坤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而此时此刻林山虎的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没想到自己最钟爱的弟子会变成这样,两人最后成为了仇敌,他甚至不想抬头看汪天坤离开的场景儿。
汪天坤也不是蠢蛋儿,知道自个儿压根儿就不是这个关程的对手,再留在这里也只能是自讨没趣儿,最后咬着牙狠狠地放话说道,“林山虎!关程!还有林梦梅!你们给我等着!我汪天坤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跪在我面前给我舔鞋底泥!”说完捂着自己的胳膊就离开了林家班大院儿。
一群跟着汪天坤造反的林家班弟子看见汪天坤都已经被赶走了,顿时就慌了神,不知道林山虎会怎么对待自个儿。
林山虎当然是知道他手下弟子们的心理,他把林梦梅叫来然后说道,“梦梅,去把那东西拿出来。”
“是!”林梦梅当然知道林山虎说的是啥,之前她和林山虎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林山虎就对她交代过这些东西。
很快,林梦梅从林山虎的房间里拿了一个泛黄的本子出来交到了林山虎的手里,林山虎拿着本子对在场的徒弟们说道,“这个本子是个花名册,上面记着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你们自己拿去看看吧。”说完就递给了林梦梅,然后让她交给徒弟们传阅。
徒弟们拿着泛黄的本子就开始翻阅起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而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不仅仅是一本花名册,准确地说着这是一本账本,上面在每一个人的名字后面记录着出场的次数以及应该获得的钱的数目,一笔笔清楚地记录着。
等这本泛黄的旧账本传回到林山虎手里的时候,林山虎对弟子们说道,“这上面记录着你们应该获得的钱。确实是汪天坤之前说的那样儿,我没有全部发给你们,没有把所有的钱都给到你们手里而是由我替你们保管起来,我做戏班这么多年了,见过了无数因为钱而发生的悲剧,家破人亡、戏班解散、送进监狱,我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在我林家班儿里。所以我没有跟你们商量,自作主张地把钱替你们存起来了,如果你们要走,只要说一声,我马上就让梦梅发钱,一分不少地发给你们!”
弟子们你瞅我我瞅你,这下总算是知道了师父的良苦用心,“扑通”纷纷跪倒在了地上,向林山虎认错请求道歉,这场林家班的分裂易主危机总算是得以化解了。
事后,关程就向林山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林山虎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趟东乡镇来得总算是值当了,下一步就是跟肖方汇合开始卖鞋了。
两天后,恰逢太平镇赶集的日子,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们都聚集在了太平镇,采购日常所需,还有就是凑凑热闹,为平乏的日子增添一些乐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