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贵儿眼瞅着吴光辉就这么走了,一个烂摊子扔自个儿面前,到底是咋整他真没了个主意,于是张口就喊住了吴光辉问道,“镇长,宝山村儿这帽子是能摘啊还是不能摘?”
吴光辉深吸了一口气儿,在心头挨个儿问候了他认识的林富贵儿的亲戚,然后才冷冷地甩下了一个字儿,“摘!”最后离开了接待室。
关程总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宝山村儿差点儿就沦为了吴光辉吃钱的工具了,感激地对叶嘉怡说道,“多谢叶主任。”
叶嘉怡微微一笑,眼角的媚痣也跟着一并妩媚起来说道,“哪里的话。既然镇长都同意了摘帽儿,那咱们就拟个文件你签一下。”
林富贵儿瞅着叶嘉怡跟关程两人儿有说有笑的,完全无视自个儿,心里很是不痛快,歪脑筋一转,坏水儿就流了出来,起身就离开了接待室。
这林富贵儿刚走没两分钟,肥硕的黄美丽端着两杯茶就走进了接待室放在了关程跟叶嘉怡的面前儿说道,“这是镇长叮嘱给二位泡的茶。”说完,肉菩萨似的黄美丽就站在旁边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人。
有过之前经历的关程明白,这压根儿就是个阳谋,这茶里肯定是有鬼的。但是黄美丽搬出了镇长,这茶是泼了还是喝了?如果泼了,那吴光辉那头逮着这个事儿给摘帽穿小鞋该咋办。
就在关程心里琢磨的时候,吴光辉的秘书气付丽冲冲地跑了进来,一抹头上的汗,“啪”地一下就把文件给扔在了桌子上对关程跟叶嘉怡说道,“你们倒真是会给我找事儿!文件填了,我马上要上报的!”说完,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咕噜咕噜”跟灌水牛似的就灌了下去。
黄美丽一双黄豆大的小眼儿硬生生地瞪成了蚕豆儿,眼瞅着付丽儿把有问题的茶水喝下去,想说也不能说,说也不知道该咋说。
付丽儿把茶灌进肚子里,总觉着嗓子眼儿有啥东西,很奇怪地对关程两人问道,“这茶是不是搁了啥东西?咋感觉不对劲儿呢?”
“哪……哪有啥不对劲儿的,你们忙!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黄美丽说着就要开溜,肥腿子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关程给喊住了。
“黄美丽!这茶是你泡的,你来给付秘书说道说道,究竟放了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关程喊住了黄美丽说道,他今儿就是打算想要看一出狗咬狗,让这两爱折磨人的娘们儿互相折磨折磨。
黄美丽顿时脸上一慌,指着关程喊道,“你……你吃了屎了你?尽喷粪!谁……谁搁啥了?”
关程嘴角翘起一抹笑容,瞅着付丽儿就对她问道,“付秘书,以你对黄美丽的了解。我要是真冤枉了她,她会是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那不得早跟死了亲爹一样,扑上来打我了!还有,你喝喝这杯给叶主任泡的茶,保管没有之前的感觉。”
付丽儿一听关程这话,觉着真是对啊!以黄美丽这种芝麻大小事儿都可以嚷嚷一周的性格,咋可能会轻易放过关程,说话这么吞吐。她想着,又端起了叶嘉怡面前的茶水,试着瞅了瞅,然后整杯喝了下去,果然没有之前的异物感。
“付秘书,我觉着你还是去卫生所检查检查,尤其是肝炎这部分。”关程火上浇油地对付丽儿说道。
付丽儿双眼一瞪,对关程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关程没有回答付丽的话,而是转头笑着对黄美丽问道,“黄美丽,你应该认识候老二吧!”
黄美丽本来是揪着小事儿不撒手,大事儿不敢干的这么一人儿,忽然被关程这么一问,顿时吓得双腿哆嗦,心里一慌就大声地吆喝道,“是林富贵儿指使我这么做的!候老二有肝炎的事儿也是他告诉我的!那杯子里的痰也是他去找候老二吐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肝炎!付丽儿听完这话,啥都没记住,就记住了肝炎这事儿,这要命的东西活像是一根儿点着了的火柴放在了汽油桶边儿上,只听“嘶”地一声儿就掉了进去,她就彻底爆炸了!
“黄美丽!你个狗娘养的臭娘们儿!算计到老娘头上来了!肝炎!肝炎!老娘不弄死你个死肥猪就不姓付!”付丽跟被拖拉机吓惊了的水牛似的,顶着脑袋就朝黄美丽的一身肉扑了过去。
黄美丽被撞得一身肥肉生疼,大叫了一声扯着付丽的头发就开始厮打起来。
两个女人平日里跟白天里的猫儿似的走路都扭着腚,现在立马儿变成了野狗,爪子也用上了牙也用上了,一边儿打还一边儿叫唤,时不时地溅几滴血来助兴,比戏台上的假把式要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