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既然你有这种担忧,我们小心点就好。”吴志健已经走向了床,坐在床上,光线幽暗,他们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搜寻着电灯开关,开着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蜡烛。
点燃了蜡烛,才发现根本没电线,这里是密山自然保护区,真的是自然到回到古代,连电都没有。
内屋的两张床,吴志健睡外面靠门的一张,靠墙的那张自然留给了曾猛。
吹灭蜡烛,吴志健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弥漫在黑夜里。而曾猛则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他一会儿用被子蒙住头,一会儿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曾猛合身倒在床上,实在无聊,便下了床,重新点燃了床边的蜡烛,缓缓走到吴志健的床前,说:“老大,别睡了,我们说下话吧,真的好好无聊,你说,我倒是无牵无挂,可是你有梦姑,有花花嫂,他们怎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呀?”
“你笨呀?这里连电都没有,当然就没手机信号了。”吴志健闭着眼睛说。
曾猛掏出手机一看,确实没信号,便无话找话地拍马说:“老大就是老大,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肉麻一次是有趣,肉麻多了就恶心。曾猛,睡吧,明天早点回去。”吴志健翻了下身,又睡着了。
被子落到在地上。
曾猛俯下身替他掖好被子,在微弱的烛光下,可以看得出吴志健的脸上露出一种邪恶的笑容,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梦中在那啥呀?吴志健却猛然起身,一把就抱住了曾猛,曾猛惊叫起来,“老大,今天我给你捂脚,是同志的革命情谊,事急从权,但我不搞基的!”
吴志健的铁臂搂得他喘不过气来,那一霎间,他突然冒出个念头:吴志健可能真的是在梦中和某个女人恶搞!可怜我曾猛啊,莫名其妙变成了老大的梦中替代品。
又或者,老大真的有特殊情结,故意装做做梦,真的要搞自己?
可怜我的菊花啊,难道真的要在老大的淫威下乖乖地开放?
可还没容他继续胡思乱想,吴志健已经抱着他滚下了床。
床板上“嗤嗤”两声,出现了两把尖刀,扎透了他们焐热的被褥,也扎灭了曾猛脑子里的疑问。
吴志健大喝一声:“走!”一转身,两人已掠到墙角。一个大铁笼“轰”的一声从梁上坠下,落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曾猛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吴志健睡的木床像个四条腿的妖怪,忽然追了过来,带着呼啸的狂风。刚才扎在床板上的尖刀不见了,隐藏在木板后的是杀机!
吴志健的背后是墙,他已经无路可退!他把曾猛往后一退,顺手就抽出了曾猛携带的刀,迎了上去。
吴志健只出了一刀,可满屋子都布满了刀光,像密密麻麻的牙齿,使人无处可逃,这是什么刀法?立即,床板被搅成粉末,那粉末附着针,向外面反射出去,化作满天针雨。
只听得“啊”的一声娇呼,一个纤纤影子便飞了出去,飞得很快,可是刀更快,如影如形,不离不弃。
他蹬腿,修长的大腿便没了;
他张臂,纤纤玉臂便离他而去;
他张嘴,想喊出什么,可还没喊出来,只听得脖子“咔嚓”一声,血便溅到他嘴里;
他瞪大眼睛,落下地来,血便溅到他恐惧的眼睛上,他只来得及看到吴志健用手抹去刀尖上滴的血珠,灿烂的血花和他眼睛一样,转瞬间便没了光泽!
在他闭上眼睛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鹤鸣,而他的头又飞了起来,直向屋外,直向云中,一直到和另外一颗头颅——不是头颅,是锤,流星锤相碰击,在他还有一丝感觉到头颅爆痛的霎时,他看到流星锤反弹撞向另一颗头颅,那颗头颅同样被爆裂,从仙鹤上跌了下来。
仙鹤受此惊吓,扑楞楞地扇动翅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两个号称‘鹤子梅妻’,据说一以仙鹤为骑,叫做‘闲云野鹤’,善使流星锤;一以梅花为妆,叫做‘梅妆素面’,善使梅花针,此二人精于暗算,是自西北古武宗师西门庆的弟子。”在绝杀此二人后,幽幽飞快在他的脑里介绍道。
梅妻鹤子,一个伤于自己的成名暗器梅花针,死于吴志健刀下,再不能踏雪寻梅,一个死于自己的成名武器流星锤下,纵然想驾鹤西去都不可能,只能眼睁睁地放鹤西去了!
曾猛吓得连连后退,腿都软了。他知道背后是一堵墙,他想靠在墙上,使软软的双腿有点停靠,这样心里也踏实一点。可他往后一靠,靠了个空。
墙呢?刚才还挺结实的墙不见了。曾猛跌了一跤,狼狈极了。不过他还没顾得上难堪,就发出一声惊呼,恐惧使他的脸都扭曲了。
墙呢?墙到那里去了!
原来这墙是活的,它在人完全意料不到的情况下移动了。
机关一动,露出隐藏在墙后的人,一个高大、凶猛的人。他站起来就像一座山,吴志健只及他的腰际,却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他一伸手,就象提个小鸡一样,把吴志健扔到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