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做八字飞行的二十六架驱逐机,立马变换队形,呈一字飞行。他们两架一横排,总共十三排依次开始下降高度。
他们下降到1000米以下时,已经可以感受到两边的山和自己齐高。蓝风咽了口口水道:“大队长,这下我总算知道,为何委员长会选择重庆当陪都了。”
杨文海还没说话,张正龙便接话道:“因为要从陆地进川,就太难了。”杨文海接着道:“是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过对于空军来说,这些不过小土堆而已。”他们在说话的同时,机队依然在下降高度。
终于,机场的地勤,看到了天空上的点点蓝光在向下移动。他们纷纷打开自己的手电,为飞行员们导航。
杨文海他们也看到了长江之中的一座岛屿,岛屿上有长长的跑道。跑道灯和探照灯明确的告诉他们,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中坝机场。
杨文海看到跑道后,放松地笑了笑。他对塔台道:“我们已经看见了机场,请求降落。”值班长激动地道:“可以降落,请依次降落。欢迎你们进驻中坝机场。”
杨文海和张正龙并排而飞,他俩率先放下起落架,飞机着地了,轮胎与地反磨出叽叽的响声。他们开始滑行了,后面的飞机接着两架两架的着地。
第七中队的人最先跳出机舱,身后的飞机,夜视灯依然闪烁。他们接过地勤给的煤油灯,向宿舍走去。
杨文海一行人拿着煤油灯,走在泥泞地上。杨文海摇了摇头,用四川话说道:“格老子的,撒子重庆哦,连盏电灯都没得。”
张正龙接着道:“是啊!这应该是条件最差的一个机场吧!四周都是农户,我都能闻到猪屎的味道了。”
这不怪他们,一个是美国波兰特航空学校毕业,享受惯了优越生活,哪怕是昆明也没这么艰苦。一个是美国X航校毕业,家里更是有钱得紧。
突然赵兴国停住了脚步,他忙捏着鼻子,只感恶心。杨文海和张正龙看着赵兴国的右脚,也立刻捧腹大笑,原来赵兴国踩到了牛粪。
杨文海笑着道:“赵兄,这是好兆头啊,说明你踩了狗屎运。”张正龙也笑得合不拢嘴,他笑了笑道:“不对,这比狗屎运还好,这么大,是牛屎运。”
几人嘲笑了赵兴国一番后,便来到了他们的宿舍。所谓得宿舍,不过是为他们租用的农家,那还是当地条件最好的房屋了。
当然,条件远远不及昆明。他们一人只有一张刚刚够睡的小床,而且没有单独为蓝风开女单间,蓝风只能和他们这些大男人一起住了。
杨文海对正在整理床铺的蓝风道:“蓝妹妹,委屈你了,只能和我们这些满身臭汗的男人一起住了。”蓝风起身笑着说道:“没事,大队长。大家不要当我是女的就行。”
说罢,蓝风故作难为情地对杨文海道:“只要别半夜梦游,跑我床上来就好了。”此话一出,杨文海立刻脸红了。赵兴国听后,奸笑着道:“那可不一定哦!”
杨文海用大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赵兴国,赵兴国见后双手一摊,便知趣的回自己的床上去了。
今天晚上,不止是杨文海他们进驻了重庆,四大队进驻珊瑚坝机场,五大队进驻九龙坡机场。也就是在今晚,几乎中国空军全部的空中力量,都齐聚重庆。
来重庆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人,章鱼。流沙和山下枫子死后,章鱼气得差点吐血,他得知了云南的空中力量,甚至所有中国空军的空中力量都会进驻重庆。
他立刻向土肥原贤二汇报,土肥原贤二给他的命令只有四个字“只身前往”。于是章鱼带着双向电台,在杨文海他们转场之前,就动身往重庆进发了。
他乔庄打扮,一会儿扮商人、一会儿扮农夫、一会儿扮公务员,再加上他一口流利的中文。故一路畅通无阻,轻松的来到重庆。
他在重庆扮作老百姓,到处打听。时而他扮作玩鸟人,进出茶馆、时而他扮作银行职员,在主城区到处溜达、时而他扮作农民,窥视我军事设施。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收集情报。有关我居民分布、房屋构造、军事分布、人防工事分布。总之,就是有利于日航空兵轰炸的一切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