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霜没再挣扎,她也一把抱住了任平生,把脸藏在他的怀里。
小蛮看到这个情景,脸都红透了。小舞见机却快,她轻轻一拉,便拉着小蛮下去了。
抱住的两个人没有说话,整个大厅一片寂静。良久,任平生轻轻地放开了楚霜霜,谁知道楚霜霜居然不肯松手,她紧紧的抱住任平生。
“好了吧?你再抱下去,我可要抱你回房了。”
楚霜霜把头抵住任平生的胸口来回磨蹭着“不行,没抱够!”
任平生只得任由她抱住。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楚霜霜才松开了任平生。她轻轻地挽起任平生的手说:“走,我们去郊外走走。”
任平生摇头道:“我白天不爱出门。再说了,昨晚的事情太蹊跷,我想静静想一下。”
“想它做什么?我可想好了,等赢了御前比武,就和你离开京城去别处游玩一下。”
任平生皱眉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算计了你?”
“想啊。可想也没用。我要等,等他下次再出手。这次我有了提防,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任平生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的。我派到京兆尹衙门内的人回报说。锦家班的班主骆锦死得并无可疑之处,他并未中毒。而云来客栈的火却是有人纵火。可据附近的目击者说,纵火的人自己当场也烧死了!那是一个当晚入住的普通客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放火。而客栈那条地道,客栈老板说不出个所以然。洞口又已经给泥土封死,根本无法找到是通向何处的。”
“放火的人自己烧死了?这事情倒是很奇怪。”楚霜霜的好奇心开始被激发了。
任平生叹气,他走向自己的座位。楚霜霜扶着他坐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任平生脸红了,他指了指隔壁的位置。
“不坐,这里舒服。”
任平生叹了口气,没再坚持,他轻声说道:“我想了一下。能够悄无声息地干下昨晚的事情的人,大致有五拨人。”
“是吗?”楚霜霜很随意的拉起任平生的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任平生继续说道:“第一,当然是我的手下。第二,便是吴王的手下。”
“唔,第三是胡人的探子、第四是靖南王的手下、第五是梁国的探子。是吧?”楚霜霜轻轻用手指敲打着任平生的手。
“你既然已经想到了。那你说说,你认为是谁干的?”
楚霜霜轻轻用脸去蹭任平生的手说:“我本来以为是你。可你没有这么笨。”
任平生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小舞说过,周太妃和何嬷嬷碰头的时候,有胡人在旁边保护她。”
楚霜霜叹气道:“我也觉得周太妃很可疑,她和胡人有勾结。最大的可能是周太妃为了报复楚柔柔的外公夺去了她家的产业,因此借我和周氏的矛盾,弄死了周氏,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任平生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那我杀了周太妃,你会不会举报我?”
任平生叹气:“何必呢?她一个女人,又在深宫守寡,本也可怜。就算真的报夺产之恨,那也顺便帮你解决掉了杀母仇人。”
楚霜霜却又皱眉道:“杀不杀她倒是其次。不过,让我最疑惑的一点是,周太妃是怎么知道我想靠演那出戏来解决周氏的呢?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小舞、骆锦,还有猜出我意图的楚柔柔和身死的周氏之外,没人知道了。就连何嬷嬷,也只是知道周氏拿她当了挡箭牌而已。我让锦家班演戏的事,何嬷嬷是不知道的。”
任平生点头道:“小舞是绝对信得过的。”
“骆锦说有一个丫鬟告诉他要再把戏改回来,而那个丫鬟却是装成了小蛮的样子。骆锦一死,这个假扮小蛮的丫鬟,也就无从追查了。那剩下来,知道我要演这场戏的只有楚柔柔一人而已!”
任平生摇头道:“这倒是未必。既然周太妃可以收买何嬷嬷,难保楚柔柔母女身边再没有她的人。”
楚霜霜摇头道:“不会,楚柔柔这人城府很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么,是楚柔柔有把柄被周太妃所掌握,因此将这出“毒杀姨娘”的戏告诉了周太妃。然后周太妃再让楚柔柔把戏改了回来,借此让周氏在看戏的时候脸上挂不住,周氏只好独自回房,而周太妃再在中途派出杀手干掉了周氏?”
楚霜霜点头道:“如此说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周太妃了。她勾结胡人、收买何嬷嬷,就是为了报复周氏!刚好我想让锦家班演一出戏来指证周氏,因此,她就顺水推舟,把戏又改了回来,将逼死周氏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查出真相,指证周太妃?”
“不对,我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楚霜霜眉头紧锁。
任平生叹气道:“那就不要想了。你还是安心准备出嫁吧。”
楚霜霜站了起来,嬉笑着跃开说道:“你想得美,别忘了我们还有约法三章呢。”
任平生却皱眉道:“你千万别乱来。周太妃好歹也是先帝的妃嫔。不能随便动的!”
“我知道了,来日方长。我迟早要报这次的一箭之仇!”楚霜霜也不管任平生看不看得见,她轻轻摆了摆手,走出了大厅,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