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渺道:“当得当得,展小姐祖父可是赫赫有名的展老相爷,有才气是必然的……”
说着话锋一转,道:“我听说展小姐的棋艺出神入化,甚至有战胜展三公之嫌,所以很有兴趣见识一下,这才让云墓把你请来,来吧,陪我一盘。”
说着向棋桌那里走去,展红菱三人在后跟随。
许云暮还道:“刚才的棋局父亲不曾见到,虽然我等棋芤不精,可是却也精彩得很,展小姐与王按察的孙子王公子对局,指定二十回合胜,便真在二十回合的当口赢了,那棋走的,简直是绝了。”
“哦,竟然这等神奇?!”许文渺也有些惊讶,即便自己的棋术已经算是很不错,可是这样的事情却从来涡做过。
展红菱连忙说道:“哪里,并非许公子说的那样,小女子也是取巧而已。”
说话间许文渺已经在棋桌边坐下,展红菱也只好在他对面坐好。
许文渺把红棋让给了展红菱,展红菱便先走了第一步,许文渺随后走出对招。
前几招许文渺走得还很轻松,可是越往后走面色越发凝重,不由抬眼再次审视展红菱。
展红菱故意装傻道:“刺史大人怎么这样看小女子,是我哪里走得不对么?”
许文渺忙道:“哦,当然不是,展红菱小姐的棋风老到,完全挑不出半点破绽,我是在惊讶展小姐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稳健的棋风。”
展红菱道:“刺史大人过奖,我家叔公毕竟是开棋苑的,小女子略懂一些没什么稀奇。”
许文渺温和地说道:“就不要一口一个刺史大人的了,你父亲在世时与我兄弟相称,你便叫我伯父好了。”
展红菱没有过多客气,便依了他的话称他为伯父,之后两人再次沉迷于棋局之中。
下到中局,展红菱便感觉自己的棋势占优,如果动民心思很可能会胜,可是经过这短短的相处她便觉得,这许文渺老奸巨滑,可不是个良善之辈,与他相处可不能像和三叔公或者薛先生那样随意,一定要谨小慎微,不然若是惹得他不高兴,那以后可才真会没好日子过。
想着便把棋局的走势略微放松。
她知道许文渺的棋节足够同,只要卢把十二分的心思减到十成,他便能够胜过自己,根本不用刻意去让什么。
果然下到最后,许文渺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推开棋盘,许文渺赞赏地再次打量展红菱,道:“奇才啊,奇才,小小年纪,闺中女子,竟然能把棋招走得如此大气磅礴,杀伐决断毫不手软,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展红菱帮作遗憾道:“那有什么用,不还是输给许伯父了。”
许文渺拈着他那几根略显稀疏的胡须开怀大笑,道:“呵呵,你这丫头,真会哄老人家开心。”
说着朝许云暮说道:“天色已经晚了,快送展小姐回去吧,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家,在我们府上呆得太久会被人说闲话。”
“是的,父亲。”
许云暮答应一声把展红菱和秦昭往外请。
到了外面府门,许云暮再次看向秦昭,道:“秦兄,看你也是乘马车来的,想必这护花使要做到最后,打算亲自把展小姐送回府中了?”
秦昭看了看天色,帮作遗憾道:“唉,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同处一车实在有伤大雅,送展小姐回府的事还是劳烦许史府上的人吧。”
说完转身上了他的马车,当先向前走去。
展红菱看着他的马车渐渐走远,心中暗道:“这个混蛋,现在装起斯文人了,刚刚在府中连茶杯都给自己端了,被人传出去指不定又说出什么,避开这一会有用么。”
她正想着,对面的许云暮开口说道:“看来秦兄对展小姐很是关心呢。”
展红菱只好敷衍道:“他……或许只是想尽早拿回他的玉佩。”
“哦?那块玉佩还在展小姐手中?”
“呃……是啊。”展红菱没说自己曾经给秦昭送回去,又被他退回来的事,以免他多想。
可是许云暮听完之后神情却越发不自然,沉吟道:“嗯……在下有一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展红菱奇怪道:“什么话,许公子但说无妨。”
许云暮的目光有些闪烁,吞吐道:“其实、其实我是想提醒小姐,秦兄他……并非良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