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心了,自己、在外面,别太、累着……等昭儿过了、科考,我就……给你完婚。”
展红菱被说得不好意思,让翠萝把东西交给秦沛的仆人,说道:“我们不急,还是您老养好身子重要。”
说着话梁氏从外面进来,身后的婆子提着个布口袋,进来之后见到展红菱在,说道:“红菱来了。”
现在秦沛都已经认可秦昭和展红菱的事,她也不愿再做恶人,对展红菱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展红菱点头道:“是的伯母,您这又是忙什么去了?”
梁氏说道:“你伯父最近总是睡不着,我听朱妈说这种西域的罗芙草镇静安神,有益睡眠,就出去买了些回来给你伯父做枕头。”
展红菱本来想把当初告诉三叔婆的那个方子说给秦沛试试,可是一想又有御医调理,又有梁氏照料,自己那点小儿科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于是便没说,为了尽量少影响秦昭读书,说了一会话就带着翠萝离开了。
程老爷子和陌儿离京十几天后,展红菱终于得到商户们的消息,定在二月十三这天开始休市,所有的铺子都不开张,直到朝庭下人来问再说。
据说好多人参加这件事,就边街边卖烧饭的那天都不出来,展红菱暗暗开心,心道这回可有邹帛文好看的,因为他把京城搞成这样,就不信皇上不降罪。
她给珍馐坊所有的掌柜传话,别人关咱就关,别人开咱就开,一切都随着大家来。
到了二月十三这天,京城可热闹了,几十条大街小巷上竟然光溜溜的没几家开张的店铺,卖米的卖菜的卖杂货的、卖酒的卖饭的卖茶的卖药的卖杂货的……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没有开张的,就算有那么一家两家开的,满大街的人挤过去,房子差点要挤塌,老板被疯了一样的人群吓到,就又铺子关了。
这样一来百姓们可急了,缺米的没米下锅,缺药的没药治病,在街上东奔西走喊成一片。
展红菱坐在棋苑二楼上向下看,和翠萝说道:“看来这下真闹大了,皇上想不知道都难了。”
翠萝解气地笑道:“让那邹帛文黑心,他到任把商贩们祸害成什么样了,真是和他娘一个样,都那么贪财。”
展红菱道:“还是不是仗着有藤晋给他撑腰,而藤晋又是太子的人,对于未来的皇上,邹帛文还不得卖力讨好,讨好就要银子,他哪有那么多银子,当然要想办法搜刮。”
她们在这里幸灾乐祸,藤府里的藤晋却正恼火着,朝面前的邹帛文大发雷霆:“怎么搞的,怎么能弄这样的事来!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了得?!”
邹帛文低着头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就是收点税,做生意哪有不交税的,天经地义的事,这些人就反起来了,我看都是程应举当京市令时给惯的。”
“程应举那时候对这些人有多宽容我又不是没对你说过,让你收着点收着点,你一下就给搞成这样,这让我怎么收场!”
邹帛文道:“外公,这这样或许是点急,可是正常来说再怎么也不会闹成这样,我倒觉得没准是程应举那东西不服气,故意教唆商贩们找我的茬。”
他这一说藤晋也思忖起来,想了一会点头道:“有这个可能,那老家伙在商贩们中间可是相当有威望,听说他刚辞官那会就有人想挑事,后来不知怎么没消息了,现在抓到你的错处,所以就闹开了。”
“肯定是这样的,外公,你说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对付他?还是先想怎么保全你自己吧,你收税的那些明目我也都听说了,实在太不像话了,如果闹到皇上那里去,搞不好你小命都没了。”
邹帛文吓得一惊,道:“至于这么严重吗,不过是多收了些税银,我又不是没有上缴。”
藤晋没理他的,想了想又问:“你收的那税杂税有给商户留凭证吗?”
邹帛文连忙摇头:“没有,不是官府正经的税项,我都没有给他们留任证。”
“没有还好,唉,如果不是这陈子太子被禁足,这事情还能好办一些,不行啊,我们早做准备……”
说着老家伙的眼珠转了转,说道:“我忽然又想起一个办法,你有没有关系不错的商贩找两个来。”
邹帛文吭吭哧哧道:“这个、似乎……找不到,那些人见到我一个个绕着走,不然我就不会连他们串联休市都不知道了。”
藤晋恼火道:“没有与你关系好的就找几个胆小的,想几个点子威逼利诱一下,吓唬到让他们听你的话,把这次的事情栽赃到程应举的头上去。”
“这个……”
邹帛文迟疑了一下后点头说道:“好吧,我这就去试试。”
“去吧,要快!”
皇帝骆寰初虽然住在深宫里,但是京城里发生的事他还是有他的途径知道。全城商贩罢|市的消息他没到傍晚就知道了,当即勃然大怒,叫人去立刻去传京市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