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寰初往他们那里看了看,见连脸都看不清,沉着脸道:“到近前来回话。”
这几人颤颤巍巍地爬过来。
“你们说这次商人们集体休市是程应举鼓动的?”骆寰初问道。
这几个商人跪在下低垂着悄悄对视了几眼,这种话可是邹帛文告诉他们的,并且许诺只要这样说了以后他们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再收税,可是如果不说的话,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想着这几人点头说道:“是、是的。”
“那他都是怎么说的?!”
这几人又对视一声,悄悄抬头看向邹帛文,这话邹帛文事先也教过,只是这些人觉得说出来亏心,所以一进难以开口。
邹帛文心急如焚,见他们看过来避着骆寰初的视钱狠狠瞪这几人,话里有话地说道:“你们把‘对我说’的话再对圣上说一遍,‘如实’讲就行,圣上只是向你们求证,不会降罪的。”
这几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程应举没来亲自跟我们说,是通过别人向我们传话的,说他做了二十多年的京市令,劳苦功高,可是临走保举个人都不准,所以他要让新上来的大人‘好看’,让我们从二月十三之后就不开张,逼着大人下台。”
听他们一说骆寰初彻底怒了,重重一拍桌子叫道:“可恶!这个程应举着实可恶!亏他程应举父子两代作官,竟然如此不把王法放在眼中,来人,立刻去把程应举给我抓来,朕要亲自治他的罪!”
太监答应一声,到殿外带了几名羽林军出宫直奔程府。
邹帛文和藤晋对视一眼,眼底都隐隐窃喜,暗想这下可有程家好看的了。
羽林军到达程家的时候天都黑了,砸了半天才敲开程家的门,进院就喊着要抓程应举。
程彦刚刚就寝,听到声音的披衣起来,到前院问道:“怎么回事,这不羽林军么,半夜三更到我家来做什么?”
带头的太监何正说道:“程编修,皇上下旨让我们来拿前京市令程应举,让你家老爷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彦心道真让父亲和红菱猜中了,事情竟然真牵到父亲头上来,幸亏父亲及时出去了。
想着说道:“这位是圣上身边的何正何公公吧,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传父亲,他现在不在家,因为甥、十皇子的伴读展陌受伤留下残疾,所以带他出去求医了,已经走了十几天了。”
何正说道:“哟,怎么会出去呢,这让我可怎么向皇上交待。”
程彦说道:“不要紧,我可以去向皇上说明,请公公稍等,我去换下衣服就来。”
说完回到后院安慰了庶母孙氏和妻子等人,换了衣服跟何正来到皇宫。
他们回来的时候宫门都已经关了,何正叫开宫门进来,带他来到骆寰初和藤晋、邹帛文所在的殿中。
殿中已经点起蜡烛,邹帛文都已经从地上站起,那几个作证的商人也被带下去等候。
程彦一看藤晋和邹帛文两人都在,知道事情果然是自己猜测的那上,向骆寰初施礼道:“皇上,臣听说皇上叫臣的父亲来是为了京商罢|市之事,凑巧父亲不在府中,臣代他前现向皇上回话,不知道皇上召臣的父亲有什么事情?”
骆寰初的脸色十分不好,冷哼道:“不在京中?难道他知道自己十恶不赦,已经事先逃跑了吗?”
程彦连忙说道:“不是的圣上,家父是带十皇子的伴读展陌出门求医去了,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离京,所以此次的事情与他完全无关。”
“十几天?!”骆寰初一听眼睛就立起来,问藤晋和邹帛文道:“程应举根本不在京,你们怎么说是他让人鼓动商人闹事的!”
藤晋和邹帛文一听就傻眼了,这两人作梦也没想到藤晋会不在家,邹帛文经验不足,愣在那里不知如休何是好,藤晋的老眼眨了眨,说道:“他不在京中也可以让他为代为促成此事,不能只因为他不在就证明他是清白的。”
程彦气得在一旁怒道:“藤侍郎,你分明是在诬蔑,你的外孙邹帛文横征暴敛惹怒众商,同时休市示威,可是你却硬往家父头上赖!”
说着转头看向骆寰初,道:“皇在,为臣恳请皇上治他们诬蔑之罪!”
“外孙?”骆寰初皱眉问道:“怎么邹帛文是藤晋的外孙么?”
程彦道:“是的,藤侍郎为了让邹帛文当上京市令,硬行把家父降为署丞,家父不堪其辱辞官回家,现在他们弄出事来又往家父头上赖,藤晋居心不良,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