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允泽心道完了,只要让展红菱来到这里,秦昭和骆凤泽就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回到东宫的,可是父皇下了命令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吩咐太监回去带人。
展红菱在东宫里等得忐忑,生怕秦昭急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把事情搞得更糟,又怕他们拖不住骆允泽多久,骆允泽再回来纠结自己。
正在等得难熬的时候太监进来了,朝她说道:“慧敏县主,请跟奴才走一趟。”
展红菱不知道究竟什么事,警惕地说道:“去做什么?”
太监说道:“是皇上传召县主前去,好像要对什么手押。”
听说是骆寰初召自己,展红菱放下心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对什么“手押”,几年前的事她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秦昭已经被骆寰初从地上叫起,见到展红菱走进门来,秦昭什么都顾不得,冲过来就把她拉住,上下看着问道:“红菱,你还好吗?”
展红菱朝他微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着上前拜见骆寰初。
她虽然说没事,可是秦昭却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心顿时揪在一起,可是毕竟在皇上眼前,容不得他说太多话,只能在那里暗暗担心着,瞟向骆允泽的目光也更加阴冷。
展红菱见过礼后骆寰初说道:“免礼平身,慧敏县主,让你受惊了。”
展红菱低头说道:“无妨,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不想却弄成这样,半夜惊扰皇上,实在是慧敏的罪过。”
看到她从容淡定的模样后骆寰初被搅得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平静了一些,说道:“唔,朕这个县主果然没封错,是个豁达的女子,唉,可惜了之前那盘棋了,竟然没下出个结果。”
几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把展红菱骆寰初不说正事,竟然还惦记着之前那盘棋,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展红菱也在心里暗笑,皇上肯定还在为之前被自己连吃的那两子耿耿于怀,刚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自己却出事了,所以才不甘心。想着道:“无妨的,如果皇上还想下,慧敏可以把那盘棋还原出来,与皇上续上便是。”
“罢了罢了,再下也不是当时那个感觉了,或许这是天意,这盘棋就注定无果吧……”
说着拿起手边的卖身契说道:“你来看看,这东西你可认识?”
展红菱拿过来看,脸色顿时有点变,回头嗔了秦昭一眼,转回头来说道:“认识,这是民女的卖身契,民女以为它早就不存在了,没想秦昭竟然还留着他。”
“哦,是你的为什么不签自己的名字?”
展红菱低头道:“民女都流落到卖身的地步了,哪里还好意思签自己的名字,就算民女不嫌丢人,民女还要为父母祖宗着想。”
她在这里回答得随意,后面的秦昭却捏了一把汗,生怕展红菱说的和自己说的不一样,那样可就真是欺君了,不过还好,这类模棱两可的话展红菱能想得到。
骆寰初听展红菱说得人秦昭说得基本一样便不再多问,说道:“嗯,只是你们两个这样说可不行,你再按一下手押与这个对照一下,如果果然是的话,才能确定你是秦家人。”
这时大太监何正已经把印泥拿来,展红菱在上面轻轻抹了抹,然后在契书上手印的旁边又按了一个手印。
骆寰初接过来一看,指纹上清清楚楚的几个特征在那里摆着,完全没有伪造的可能。他便把契书又还给了秦昭,说道:“唔,果然是你所说的那样,原来慧敏县主早就是秦家的人了,只是既然你们已经拜过堂,为什么慧敏又离开秦家了呢?”
秦昭说道:“回皇上,当初我和红菱拜堂之后知道她的处境,觉得趁人之难不是君子所为,便资助了她一千两银子,然后放她离开秦家,她走的时候与我约定,将来非我不嫁,我还把家传的玉佩送给她做定情信物,因为当时是瞒着母亲放她走的,所以母亲对我们一直颇有微词,但她毕意象展尧老丞相的孙女,所以父母便也没过多追究,所以她便一直在展家生活了。”
秦昭一边说还一边想着,自己说得够详细了,想来皇上再问什么,红菱也说不走嘴了。
不过骆寰初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说道:“哦,难怪你们两个即便守到二十几岁也不娶嫁他人,原来还有如此情缘,果然感人啊!”
秦昭见他动容,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无论红菱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是我的妻子,不能再嫁他人,还请皇上准我带她回去。”